第八十五章 到队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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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忽然，堤上一阵歌声飘到了老大的耳朵里：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老大一听，知道是毛砣来了。他于是拿了那个手抄本放在口袋里马上跑上堤去。
“为什么这么冷来了？”
“不冷啊。”毛砣说。
“来！到家里去。”
“不去。”
“外边冷。”
“是啊，这个广阔的天地，竟然没有一个我们能够单独相处的地方。”
“以后会有的。”
“我要现在就有……”
“那我们到队屋里去？”老大想了一会说。
他们牵着手，向队屋走去。队屋就在老大家的前面，离老大家大概两三百米远。一会儿就到了。
“哞——”大水牯看见老大他们来了就打招呼。大水牯本来就认识老大。
对屋的东头有一个经常敞开的房子，开了一个简单的床铺。这是满叔他们来守队屋睡觉的。满叔以前是和圆满守队屋，圆满去世后，就和蒲叔一起守。满叔身体不好，生产队有些事情不能做，如是，靠晚上守队屋多挣点公分。而另一个和满叔搭伴守队屋的一般都是单身汉。
“我们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老大一边说，一边和毛砣挨着坐在床边上。
“床铺好脏。守队屋的是谁？”毛砣说。
“满叔和蒲叔。”
“哦，那书，你看完了？”
“当天晚上就看完了。”
“干劲蛮大啦。”
“……”老大不知怎么说。脸感觉有点发烧，心也感觉在怦怦直跳。
“好看吗？”毛砣又问。
“没看过这种书。看起来全身都发热。”老大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看来反应蛮大呢。”
老大不自然地拿着毛砣的手，想抱住她。
“你要干什么？”毛砣这一问，把老大吓得缩回了手。
“你没有表哥勇敢。”毛砣轻轻地说。
“你是曼娜吗？”
“你看呢？”老大又不作声了。
“我比曼娜好些。”毛砣自己回答。
“还说看完了，一点都没有学会。”毛砣又说。
这时，老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伸手去搂毛砣柔软的腰身，毛砣这一次没有拒绝，也没有喊叫，而是让她搂着自己的腰。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渐渐地靠近了，老大紧接着不自然地把自己的脸往毛砣的耳鬓厮磨。一会儿，毛砣的双眼自然的微微的闭着，慢慢的……慢慢的……他们的嘴唇终于移到了一起。老大感觉毛砣全身是香的，她的嘴唇是甜的。老大的另一只手不自然地想伸到毛砣衣服里面去。可是，他突然觉得这不行，不能突破最后一条防线。否则，就出去不成了，就只能一辈子永远呆在荷花园。这时毛砣从后面也抱住老大的腰子，他们抱着抱着……紧紧地抱着。
“表哥。”毛砣柔声的说。
“曼娜。”老大也学着毛砣的声音。
“……”
突然，他们的身子没有挺住，不约而同的往床上一倒……
“麻雨子希希上不得山喽，
请二位姑娘腾房间……”突然，满叔的山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飘了过来。
“守队屋的来了。”毛砣推开老大连忙坐起来说。
“今晚，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大爬起来说。
“我们走吧。
”
“好咯。”老大口里答应着，可脚不动。
“还不走，要是被发现了，全队的人都会知道。”
“真有……”
“快点。”
“好。”
“到我家里去。”毛砣说。
老大和毛砣匆匆忙忙从队屋里跑出来，沿着一条小路，慢悠悠的往毛砣家走去。这时，老大又紧紧的箍着毛砣。
“怎么呢？到了外面又来了劲。”
“我的头晕晕的。”老大说。
“刚才，在屋里干什么？”毛砣问。
“那是……那是……”老大竟然不知怎么说。
“那是什么？”
“那是调戏妇女。”老大被毛砣逼得脱口而出。
“那是爱。调戏妇女。这都搞不清。”毛砣纠正。
“哦，这就是爱。”
“对！”
老大把毛砣送到她的家门口。
“进去坐会儿吧。到你那里去时，我妈妈说出去有事，她可能还没有回来。”毛砣说。
“真的啊？”老大惊喜。
马上和毛砣一起进了屋。
“毛砣，你这么晚了，到哪里去了咯？”毛砣的妈妈说。
“我到大乐家玩去了。”毛砣说。
“大乐来哒。”
“我是送毛砣回来的。”老大说着，望着毛砣。
“坐咯。”毛砣说。
“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去了哪里咯？”
“我到了汤队长那里坐了一阵，和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们明天要回常沙了。”
“真是讨嫌。”
“各是么子讨嫌咯。真的，大乐，我们明天回常沙去。”
“哦。”
“这么快啊?还过几天再回去咯。”毛砣说着，看着老大。
“不呢，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动身。”毛砣妈妈说。
“妈妈，那我不回常沙过年。”
“在我们家过年是的。”老大马上接着说。
“那怎么行？在你们家过年，只怕……”
“妈妈，真讨嫌。”
“啊吔，你看丑啵咯。女孩子家的，要到男孩子家去过年。”
“妈妈真讨厌。”
老大两眼看着毛砣，头轻轻地摆动。示意她不要埋怨妈妈，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待机会。
毛砣看着老大，两眼痴痴的。老大觉得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好说：
“那你好些。”老大把那本手抄本悄悄地还给了毛砣。
“我会快点回来的。”毛砣说。
“好。”老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