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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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海是万万没有想到，白天还毫无还手之力的周瑜此刻竟敢摆出架势，要与自己打架。
他冷笑一声，狠狠地挥棍向周瑜肩上打来，这一棍势大力沉，带出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
但是这迅猛的一棍在如今的周瑜看来，却变得慢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军体拳的招数，他悠闲地侧身躲开，同时伸手去接木棍。
“啪！”木棍打在手心，发出一声脆响，同时留下一道红印，周瑜疼得哎呀咧嘴，捂着手直跳。
倪海本来以为周瑜有了什么倚仗，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刚才这一棍只是试探，并未用出全力，见周瑜挨打后狼狈的样子，不屑道：“废物永远是废物。”
尼玛，说好的刀枪不入呢？
“师弟，试着把真气运到双手！”
搞错了，重来！
周瑜运转心法，鬼谷真气缠绕双臂，眼见倪海又一棍劈来，不敢再硬接，学着武侠片里空手入白刃的动作，双掌交错，去夹木棍。
咔嚓一声，木棍在周瑜一夹之下，竟然断成两截，震得倪海虎口生疼，心道：“这小子好生邪门。”
于是抛弃木棍，从后腰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切瓜刀。
当一个人速度与反应力远远不及对手时，就只能像小学生一样挨打。此时的倪海在周瑜眼里，充其量就是一个块头大点的小学生。
周瑜笑道：“打不过就拔刀，你们都这么不讲武德吗？”
说时迟那时快，周瑜手持半截木棍，用断口处的木刺狠狠扎向倪海持刀的右手，同时一脚蹬出，踢在倪海胸口。
倪海身形明明比周瑜高大许多，却被周瑜侧踢到胸口，倒跌出一丈开外，手腕上插了许多木刺，鲜血淋漓。
这一招手脚同时动作，需要极强的协调性与柔韧性，连周瑜自己也没料到，身体完全是在念头刚刚出现的瞬间自行做出了反应。
刚才击断木棍那一手，倪海还以为是运气使然，这排山倒海的一脚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两人实力上的差距。
“好，好，好！”倪海踉跄着站起身，连说了三个好字。
倪海本是将门之后，因家道中落，从祖辈开始，三代人以杀鸡为生。
但他不甘心，本想投奔义军，挣些功劳，又怕在乱世中，从军者命比纸薄，十不存一。
于是另辟蹊径，先凭一身蛮力先到蒯家寻个看家护院的差事，若干得好时，过两年得家主推举，也可混到州衙混个武官做做。
不料刚入职就被蒯钧指派到这里来看守竹林，整日里风吹日晒，和一群哭哭啼啼的小娘们打交道。
最要命的是，他掌握了蒯钧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后，想脱身是万万不能了。
只好得过且过，守着瓜摊过一天算一天。
虽然有时也捡点蒯钧的破鞋玩玩，享受一下，心里却是无比郁闷。
靠拳脚吃饭的人，哪个不不曾幻想击败对手，破敌立功？倪海心里也有这个情结。
今天就是他圆梦的时候，如果蒯钧人在这里，看到他的勇猛表现，那就更完美了。
倪海不再轻敌，沉肩坠肘，气沉丹田，使出家传的横练功夫，筋肉鼓胀，恨不得将外衫撑破。
周瑜见倪海的架势，知道他要动真格了，默默将真气运转充盈至四肢百骸。
呼吸之间，倪海已经持刀扑上，他做过屠夫，对骨骼构造最是了解不过，只见寒光霍霍，每一刀都精准地挑向筋骨连接处。
周瑜此时方才相信古代屠夫庖丁解牛之事不假，
这刀法，不去做个外科医生简直埋没人才，要么去米其林餐厅做个五星大厨也行。
可惜此时的周瑜不是鸡，不是牛，不是病床上全身麻醉的病人，更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叮叮叮，周瑜不以木棒去接刀刃，而是不停地敲打刀身，将每一次斩击都从旁拨开。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黑者狠毒凌厉，如饿犬扑食；白者飘逸潇洒，如仙鹤起舞。
经过数十招的交手碰撞，周瑜渐渐摸出了倪海的出手规律，在他下一次削向自己的肩胛骨时，周瑜眼睛一亮，这一刀是力度最弱的！
噗的一声，周瑜抬起左手，用拇指与食指准确地捏住瓜刀，同时趁着倪海错愕之际，将右手中的木棍狠狠插向倪海肩膀。
倪海一身横练功夫也不是吃素的，尖锐的棍头插下，却没有入肉。倪海剧痛无比，尖刀脱手，登登后退了两步。
他往日交手过的都是街头混混，杀猪屠狗之辈，从没见过这等空手夺刀的本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瑜把玩着手中的战利品，悠然说道：“在斗兽棋里，狗吃猫，狼吃狗。一个时辰前，我还是一只弱猫，现在呢，我变成了狼，专吃你这只看门狗。”
周瑜刚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否可以打败魏延，把黄月英抢出来？
可是他很快自行否决了，如蔡琰所说，在落水前的周瑜已经将鬼谷秘卷练至大成，仍然不是无敌的存在。
这个人人尚武的时代里强手太多，而魏延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清楚地见过黄月英的身手，如果连她都对魏延忌惮三分，自己目前的水平确实还远远不够。
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打败倪海只能算小试牛刀，他不配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对手。
想通此节，周瑜将短刀扔到倪海脚下：“还打么？”
倪海捡起短刀：“再打就是小人不自量力了，小人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的饶命之恩小人铭记在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吧。”
这家伙鸡贼得很，明明周瑜还没说要放不放他，他倒先把话说死了。
“滚吧，再让我看到你为虎作伥，可不能轻饶了。”
周瑜将众女放出，清点了一下，连同蔡琰、原本拴在门口的两女、大花二花，足有十数人之众。
经过询问，这些人大多是襄阳郊外的农户之女，被蒯钧从乡下抓来的，也有像蔡琰一样的外来女子。
在那个没有摄像头，没有人口大数据，又极度重男轻女的年代，这些女子失踪也就失踪了，家人哪怕想寻找也是束手无策。
汉代女性衣服形式轻薄宽大，以束带收紧。
周瑜见蒯钧囚禁的女子都是细腰长身，身材相差不多，命大花二花将自己的衣物尽数取出给众人穿着，又去厨房将食材尽数取出烹给众人分食。
摸摸怀里，三十金的诊金还在，忍痛剪碎分发给众人。
有家可归的人脸上洋溢着名为“幸福”的笑容，千恩万谢地取了钱离去了。
也有三名女子因为失贞，表示没脸再见家人，要跟在周瑜身边，若是不肯收留，甚至要寻短见，如何处置这几人倒真的成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