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孩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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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芍药开花的季节，满院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味。

刚入夏没多久，蝉儿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叫唤起来了。

赵竫在书房处理事情，章雅月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观赏芍药，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

书房的门窗都开着，赵竫一抬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她。看着她温柔的侧脸，赵竫不由得弯起唇角。

章雅月时不时也转头看一眼赵竫，他专注的模样好迷人，真想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

说做就做！

章雅月用右手撑着石椅，缓缓地起身，刚迈出一步，腹部突然传来剧烈的抽痛感！

她疼得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书房里的赵竫刚好抬头看她，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紧飞奔出来。

“月儿！”

赵竫一脸着急地跑到章雅月身旁，伸出手揽住她。

“竫哥哥，疼......”

话刚说完，一股热流突然从她的身下倾泻而出。

“月儿！”赵竫神色焦急地将她抱起，一路抱回卧室。

“竫哥哥，我好像要生了......”她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

“月儿，你别怕，我赶紧差人去请稳婆。”

章雅月的心七上八下，既期待又害怕。

老人说，妇人产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她真怕自己承受不住。

正想着，腹部上又传来了剧烈的抽痛感。

“竫哥哥，我痛......”章雅月疼得紧紧抓着赵竫的手。

“月儿，别怕，我在。”赵竫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章雅月看着他的眼睛，心安了几分。

“竫儿，稳婆来了！”赵老夫人走进来，着急地说。

“老夫人，将军，劳烦您二位在外头等候。”

稳婆看上去三十多岁，她老道地吩咐旁边的丫环，“姑娘，准备一盆干净的热水、白酒和一把干净的剪刀。”

“竫儿，出去吧，这里交给稳婆。”老夫人拉上依依不舍的赵竫，柔声地对章雅月说：“月儿，别怕，菩萨会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啊。”

赵竫起身，和章雅月对视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夫人，别怕，女人始终都要体验这一遭的。等会腹疼时，您往下使劲。”稳婆拉住章雅月的手，轻柔地叮嘱着。

“稳婆，我我，痛！”

“夫人，现在向下使劲！”

“嗯......”章雅月拼尽全力，向下使劲。

稳婆在一旁，适时地用热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夫人，您做得很好，就这么使劲。”

在屋外听着章雅月的痛吟声，赵竫的心难受得像被放在火上烤，恨不得把那些痛都由自己承担。

赵老夫人则在一旁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里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夫人，您生了个漂亮的千金。”

屋里，稳婆笑眯眯地向章雅月道喜。

屋外，赵竫和母亲相互对视，喜上眉梢，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但下一瞬，啼哭声就停止了。

稳婆接生了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孩子。

她提起孩子，朝孩子的屁股拍了一下，没反应。拍两下，还是没反应。拍三下，孩子终于有反应了。

看着稳婆，孩子咧开小嘴，笑了。

稳婆有点吃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因为，十几年前，江南的表姑也曾接生过一个生下来就笑的孩子......

“稳婆，刚刚怎么了？”章雅月问。

刚生完孩子，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夫人，没事，小姐她刚刚对着我笑。”

章雅月撑着身子想起来看孩子，稳婆拦住了她，“夫人，您先躺着，我给孩子擦洗干净，穿好衣服再抱给您看。”

看到孩子的第一眼，章雅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母女俩互相看着，突然，孩子定定地看着章雅月，咧开小嘴笑了。

章雅月一点也不吃惊，她靠近孩子的耳朵轻声说：“孩子，你是不是没喝孟婆汤？”

孩子咧开小嘴，无声地笑了。

稳婆抱过孩子，笑着说：“夫人，这孩子长得真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稳婆，多谢您的美言，快抱出去给我相公和婆母看看吧。”

“好的，夫人。”

“恭喜老夫人、恭喜将军，府上喜得千金一位。”

门一开，赵老夫人就疾步上前，急不可待地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满脸慈爱，“真好，真好，这孩子长得真俊。”

赵竫看了一眼孩子后，立马飞奔到房内。

他的月儿此刻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赵竫握着章雅月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柔声说：“月儿，你辛苦了......”

“竫哥哥，你把脸靠近我，我有话和你说。”

啵。

章雅月色迷迷地盯着他，一枚香吻印上了他刚毅的侧脸。

赵竫勾唇，两人对视，甜蜜互笑......

全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