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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星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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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至和一群人,都被带到了星城监察院的院子里,昨天入城时的那阿武和查名册的人也在,配合着一精瘦却一脸精明之人坐在屋檐下的书案前,诘问着人,身后是开着的门,却见不着堂里的摆设,只因遮了一层纱帘。院子里众人排着队,大气不敢出,只因已经有好几人被拉到了另一边打起了板子。

君至看了一眼那门帘,不察地低着头继续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和李莫问一前一后地走上前。

“哦,这不是融学子吗?”那查名册之人倒还记得二人,“昨日来的,可去学院登了记?”

“回官爷,登了,”君至答道。

“昨日在何处安歇?”

“在学院旁边的客栈,在二楼的丙字号房。”

“昨日做了什么?”

君至被问,有些犹豫,仿佛不想说。

“融学子啊,我查了你了,你刚才说的都属实,还请如实答来,不让那板子可不认人,”那查名册记得这融学子胆小怕事,果然,见说完,对方已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回官爷,去···去了···去了清韵坊。”君至答道。

话一说完,那精瘦之人和查名册的人对视一笑,旁边的阿武又哼了一声。

“到了清韵坊都做了什么?”那人很满意,继续问道。

“看了花魁选秀,便回去了······”君至道。

“回去了?”那人不相信,“去了清韵坊,就回去了?”

“是。”

“可我这里却看着,你在清韵坊花了万两银,可是真的?花了万两银,还回去了,甘愿吗?”说话的却是那精瘦之人,一双眼睛仿佛要把君至看透。

“回官老爷,我家少爷,确实是回去了,初来乍到,不懂得行情,在凤凰姑娘那里打赏了一些银钱,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没想到还是黄小公子有魄力,我家公子自觉无趣,便回去了。”李莫问答道。

“好你个书童,如此狡辩,万两银,你家公子倒是洒水一般泼了出去,我看定是你们撒谎,来人,绑了,先打三十大板!”那人突然变了脸色。

君至吓得当即矮了几分似的,李莫问忙道:“官爷,这万两银,对我融家来说,真不算什么,我家公子在天佑城比这过分得还有,我家就少爷这么一根苗,上下都疼着,这次要不是出发得早,不知星城大战的事情,不然我家公子也不会在此受气啊,我家公子胆小,家里特意遣了我陪着,若是出事,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那人往后靠了靠,见帘后没动静,才起身道:“职责所在,还望融学子海涵。”

君至方才稍微缓和些,“无妨无妨。”

“但是,除了你书童,可有其他人作证?”那人并不轻易放过,“若是无人证明,就先在牢里拘着,查明了再说。”

君至二人正待说什么,就见那院子里走来一主一仆,那主子蒙着面纱,但行为举止优雅绝艳,举止随性风情无限。

那精瘦之人一见,立即起身,“牡丹姑娘,今日怎么来了。”虽是责备之语,但与刚才明显换做了两人,这可是与凤凰齐名的牡丹,昨天虽在凤凰之下,可是也是绝佳的美人。

“安城卫不欢迎?”那株最优雅却也最明艳的牡丹闻言,转身欲走。

那被唤作安城卫之人连忙止住,“姑娘别误会,我这不正忙着嘛。”

“安城卫既说可随时来,我又如何知晓你在忙?说好了要带我去南城的城墙上看风景,如今如此说话不算数,甚是无趣。”牡丹转身,却恰好看到了君至,讶异道:“你们抓了这些人来干什么?”

“姑娘不知,昨天城里有些不安,这不,正一一查问吗?”安城卫道。

“连这人也抓?昨天在凤凰姐姐那里丢了万两银,今儿还被你抓来,这位公子可真倒霉,”牡丹说着看着君至,对着他道:“我昨日恰好带了理儿回坊,见公子与书童一起,灰溜溜地回了客栈,如今怎么还被抓来?”

君至自然知道自己没回客栈,而眼前的女子也并没有真的遇见自己,只是不知她为何帮自己。但如今,也只能依她之言。

“自打来了星城,便处处受难,哪还有玩耍的心思。”君至道。

“牡丹,你可以给他作证?”安城卫问道,眼神还是凌厉,于职责上,他从不马虎。

牡丹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留下一句话,“我以为安城卫是个妙人,竟也如此无趣,我一个坊间女子,作什么证,用得着作证吗?可见来得不是时候······”

安城卫知道姑娘是恼着自己了,看着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一旁还是战栗胆小的人,刚才也知道了不是他,何况还有牡丹无意间的作证,“还请融学子在星城稍安,乱军不会打进来的,待时局安定,再回去也不迟。”那人已经改成满脸堆笑。

君至心里实在佩服,但是脸上丝毫不显,“好的,好的。”

“黄小公子说了,待明日宴席,给融公子赔罪。”那人笑道。

君至连忙摆了摆手,“不急不急,等时局安好,我再去拜访。”

“融公子客气了,你和书童先回客栈吧,你看,这一大早就带了来,还没梳洗了。”

君至闻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莫问,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失礼了,那我们先告辞。”说完,抬腿就走。

那精明之人见人走远,才收了脸上的笑意,重新坐了下来,对着帘后道:“莫不是你消息有差?”

“昨天小的亲见了那人,不会认错,或许那人还有躲处,今日不在?”门帘后有一人,低语道。

“还有了,继续看着,若没有,继续搜查!”

“是。”

等走到了监察院外,君至收了神色,对李莫问吩咐道:“先回客栈,等身后眼线撤去后,查明那门帘之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将那画像给我找一份。”

“是,还有,阿至,那牡丹为何帮我们?昨日她真的见着你了?”

君至想了想,并无头绪,但是对方虽未表明来意,但是到现在为止,也并无敌意,“边走边看吧,或许不是敌人。”

“好,都听你的。”

待二人一走,等在不远处的马车车帘掀起,“小姐,他俩走了,我们何时走?”

“走什么走?我觉得佳音坊挺好,学到不少东西。”凉湘儿像是赌气。

“小姐还跟城主赌气呢?其实城主不是那意思,只是不喜欢小姐在烟花地里,污了小姐的芳名。”

凉湘儿冷笑两声,“我又不想嫁人,在乎这些名声干什么,你没看那些来坊里的男人,多少虚情假意!”

“小姐为何不喜欢城主,你和城主要是能在一起,老太爷不会反对的。”丫头再次劝道。

凉湘儿瞪了她一眼,“你要再说,也回去吧。”

“小的不敢。”

凉湘儿想起前几天找到自己的狄安,那盛怒的样子,颇觉烦闷,她只是被坊间的人所救,报个恩而已,又没真如何,没想到狄安一见,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一结,怎么解?

这星城,也待不了多久了。

看完这场热闹,就回西境吧。

君至和李莫问二人到了客栈,跟着的眼线也便撤了去,君至和莫问便分头行动。

等到了晚上,李莫问回了来,回道:“查清了,是城南胭脂铺那个暗桩。”

君至看了看书案上那张画像,笑了笑,对得上,小时候跟十娘学的易容术,此时倒有用得很。

“君至,白若······不用查吗?还有刚才那女子?”李莫问还是问了出来。

“白若······你知道她是有山叔的义女吧?至于那女子,去找人查查。”君至反问道。

李莫问一听点头应允,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

“看把你高兴的,放心,若是信不过,我不会第一个去找她。”君至安慰道,“白若那边的局布好了,今晚就能闹起来,你不放心,就去看看,这边我能应付,只是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一份沁芳斋的糕点。”

“知道了,”李莫问听完,很是感激,“我先去了。”说完便从窗户翻了下去。

同时,五城外围,礼兮看着手中的信条,吩咐着身后的人,“分散进入四城,查明三城家属的车队,趁机进星城,以三日为期,你带人去,速速潜入玖城边界,务必要追踪到宓华的下落,按照计划行事。”

“是,属领!”

清韵坊里,此时却万分热闹,只因黄小公子终于和宓小公子打了起来。本来要见白若的黄小公子却见着白若在陪着宓小公子。黄埠一边打砸了清韵坊,将那老妈子撤了职,后又和宓小公子直接打了起来。众人见黄埠发怒,哪敢劝?

但是宓华武功修为却在黄埠之上,本来碍于黄周老太爷的面子处处忍让,但黄埠见他让,更是来气,挑衅更甚,宓华终究是少年心性,又忍着昨日他抢走白若的气,因此手下也没了轻重,竟将那黄埠刺于剑下。宓华看着此时的场景,又见着清韵坊是黄家的地盘,连忙带人打了出去,匆匆忙忙携了几个家眷就往玖城方向逃了去。

清韵坊顿时乱做一团,有镇定的赶紧去往城主府报去,那老妈子却心疼被无辜卷入的白若,趁乱带了白若和几个姑娘,在城门处得到消息前,逃出了星城,李莫问一路默默跟着,直到到了城外,才与白若说上话。

“什么情况?”李莫问将人拉到大树后,问道。

白若是佯装了要解手,才出得来,此时已到深夜,明月当空,她也是碰碰运气,也想着不一定能见着,但是没想到他一直跟着,“你这样跟来,等会怎么进去?”

“不用担心我,我自有法子,只是你怎么跟着老妈子出来了?少主还想带着你了。”李莫问急道。

“我也没打算去,但是一路来,发现妈妈不简单,可能是圣都那边的探子,此时见事情不好,要往那边跑路的。”白若解释道:“我想着,南边这边一了,以后自然是跟北边斗了,此次是难得的机会,妈妈带了我这些年,很信任我。”

“圣都?你要去圣都?”李莫问心下不舍得。

“莫问,对不起,义父的恩德,我必须得报,”白若眼里含泪,“到了圣都,我们可真就·····”白若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莫问低头吻住,很久才舍得放开,问道:“真要去圣都?”

白若点了点头。

“那答应我,等我!”李莫问不舍地道。

“莫问,若是到了圣都,我还是进了乐坊,我······”白若想说的是,或许那时,便再也保不住清白。

“我会将此事告诉有山首领和帮主,他们定会保你在圣都平安。其他不用担心,做你想做的事情,然后,等我!”李莫问叮嘱道。

白若听完,给了他一个笑容,道:“好!”待要转身离开,却被李莫问再次拉了回来,叮嘱道:“阿若,我是认真的,等到了圣都,不要勉强,圣都的眼线,不差你一个,但是你,我只有一个!”

白若感动莫名,好看的双眼里,有泪光闪烁,白若点了点头。

“你不要使性子,我和君至,都不需要你去牺牲自己。”李莫问再次叮嘱。

“知道了,莫问,我听到了。”白若的笑灿若繁星,“莫问,谢谢你,你来得,刚刚好。”

那边有人在唤白若的名字,白若狠下心,从李莫问的手中抽去自己的手,急急往那边走去了,消失在了树林里,也消失在了李莫问的眼前,李莫问一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树上宿鸟惊飞,李莫问不敢多耽误,赶紧往回赶,终究是在天大白之前,赶回了星城。

君至早已起来,此时在读着书,身边是南安公子,还有其他几位公子,李莫问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一旁,道:“公子,糕点买来了。”

“买个糕点,去了这么半天,又去练功去了?”君至道。

“公子恕罪。”李莫问此时确实像是练了半天功回来的。

“恕罪恕罪,可联系到了家里,何时可回?”君至佯装道。

“公子,你看看外面,更乱了,为今之计,先在星城守着吧,更安全,家信更是不可能了,查得很严。”

“对啊,融公子,你着急也没用,此时出不去的,”南安安慰道。

“去吧,自己先去换洗。”君至吩咐道。

李莫问便下去了,洗漱完毕才又陪在左右。

这一天,纵然是躲在客栈里,各位学子还是感受到了星城的紧张气氛,星城大军更是直接堵住了各个城门。

晚间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宓小公子在玖城与星城边境被不明人士所杀,虽说是不明人士,但是大家都知道大概是是黄周老太爷下手了。

果不其然,次日,星城就往玖城边境增添了兵力。同时,又急急地将其他三城的家眷接到了星城,以作保护,也做牵制。

只是,在星城百姓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黄周老太爷就已经被人伏了,河海帮大军从玖城直接打进了星城,同时其他三城都遭到河海帮的重击,内外相合,不过小半月,五城便已经成了河海帮的地盘。八属接编各城降军,设立新的城主。至此,南域,便全部在河海帮的管控之下了。

君至和李莫问骑着马,站在星城城门口,等着礼小书和众人的到来。

君至陪着礼小书走在星城的城墙上,聊着南域的事情,走累了,便找了一处歇着,礼小书从袖中拿出一卷南域的地域图,展开放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礼小书指着地域图道:

“君至,你看,这边都是我河海帮的地盘,如今既然已经拿下南域,也该是时候与北地玄国划江而治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君至看着域图,思索片刻,道:“星城五城刚收,眼下还是要安定南域,南域虽收,但人心还有未伏的,不急在一时,若是突然划江而治,玄国毕竟还未到强弩之末,不会甘愿受此屈辱,若是北地西境来兵相逼,拼死一战,我南域也讨不了好去。按君至的想法,不张扬,不图虚名,收伏南域民心,攻心比攻地强,北地圣都忙于内乱,虽早已承认南域失控的事实,但是南域真要称国,圣都必然不会容此奇耻大辱,我们可徐徐图之,稳南域,然后图谋全境。”

“如何解?”礼小书听完,颇为赞赏,不骄不躁,不急不慌,于大胜时还能稳住心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着城下欢闹的军士就可见。

“施明策,惠民生,招贤士,选能将,收民心,稳南域。”君至一字一句道,有一股难掩的一展抱负的心性。

“多久?”礼小书再道。

“什么?”君至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需要多久稳住南域?”

君至诧异,然后又瞬间平静下来,心里虽然嘀咕,但知道眼前人行事的路子,回道:“五年。”

“好,就五年,五年足够南域充盈国库,到时候行军打仗,无粮无军资,无用。”礼小书扔了手中树枝,颇为开怀,“只是还有一件事。”

君至抬头看他。

“你不可露面于人前,日后还有用。”礼小书道。

君至深思片刻,点了点头,想起这一年多来,礼小书却是只是将自己放于十二属之间,甚少露面于外人,“君至知道了,小书叔,还有一人,是星城的白若。”

礼小书抬头看他,颇有含义,“看上了?她是个好姑娘,只是······”只是毕竟落了烟花之地。

君至摇了摇头,“她是个好姑娘,阿娘说过,看人,不能看一面,莫问很喜欢白姑娘,她这次随着那位老妈子,去了圣都。”

“是,你阿娘,是世间心胸最开阔的女子,那就让有山去办吧,他会护她安全,莫问有喜欢的人了,君至呢?”礼小书难得收起帮主的严肃和狠厉,有几分小书叔的慈祥。

君至被问,思索了半晌,脑海中还是没有画面,不知为何,最后倒是想起定西府外那个鼻青脸肿的女子,他不懂她遇到那样的事情,还是那样坚定的力量来自何处?那该是怎样的心性?又想起了东城的洛天,想着他对自己细心的照拂,想着,眉头一皱,怎么想着一男的?末了,又想到前段时间见到的那白衣胜雪的牡丹,想到这里,君至笑了笑,怎么还如此对女子上了心?

“有?”礼小书见他陷入深思,多了几分八卦的意味,“我和你阿娘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君至喜欢就好。”

君至闻言,笑了笑,“没有。”

礼小书点了点头,“嗯,也罢,不着急,走吧,我们也谈了半晌,你去召集了八属和莫问,去安排下去吧,我去送一个人。”

“帮主要去送的,是黄老太爷?”君至问道。

礼小书笑了笑,“嗯,将那群人打包送到管城去,半是监禁,半是养老吧。”

“让有山叔陪着去吧。”君至道。

礼小书点了点头,“好!”

在城楼下的李莫问见帮主走了,才急急忙忙跑了上来,一来就问道:“帮主怎么说?”

君至摇了摇头,何时见过李莫问如此不安,“放心,帮主知道了,有山叔会亲自去接应,定会保白若安全。”

李莫问闻言,放下心来,脸上又现出不舍,终究还是收起了这份心绪,“那,君至,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跑遍整个南域。”君至笑道。

“整个南域?”李莫问确认道。

“对了,而且你大概四五年见不到白若,”君至提前告知,“要不去求了有山属领,派你去圣都作暗桩?”

李莫问难得深思片刻,终究摇了摇头,“我不能比她差!”

这个她,自然是白若,她立此奇功,本可以选择在南域安然度日,但是却自愿选择去圣都,为了义父,也为了心中的恨意。那晚,告诉过他的。李莫问知晓,所以没有拦住她。

君至闻言,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那走吧,安排一下,你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少主!”

星城城外,凉湘儿急匆匆地策马离去。

想到狄安,凉湘儿心里甚是恼怒。

正想着了,就见座下的马急急停住,湘儿被甩了出去,利用几处用力,方才停住。看着马儿的惨状,自己身上的伤口倒没注意,湘儿怒意难忍,看着随即围上来的黑衣人,怒道:“你们定北军,不要欺人太甚。”

“我家小姐说了,你不但杀了我定北军的少将军,还帮助狼部,便是叛国。”

“叛国?”凉湘儿满脸嘲讽,“如今的狼王,难道不是元家的血脉吗?等往后成势,夺了你们定北军的位置归了我朝不好?这么一说,我还做好事了。”

那些人追杀湘儿,就是因为不想丑闻传于天下,给那少将军报仇事小,如今见她明言,更气。

“难怪小姐说不能容你。”

“小姐?你家主事的,是女的?你家少帅和将军呢?”

“你管得着吗?”

凉湘儿知道定北军不是善茬,连忙主动出招,待脱围而出,也是受了不少伤,最后被泉城的城主宁伯游所救。后来凉湘儿见泉城风景甚佳,也便住了下来。

宁伯游有些手段,西境又各自为营,所以定北军鞭长莫及。

凉湘儿的时日倒也过得安宁,拜了宁伯游为兄长,当了个泉城的执笔官。何况,泉城离蒙山,实在近在咫尺,湘儿几年在外面跑得累了,想静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离爷爷很近。因此,真的在泉城安下了,看看书,练练字,偶尔还跟伯游大哥的亲娘学学女红,但更多的是在泉城府衙待着,帮宁伯游处理泉城的事情,顺便学了学为官之道。得空了,偶尔也去临海看看,看看那个正在为临海奔走的人。回来依样画葫芦地管理着泉城,泉城在西境渐渐地有了一番气象。

接下来的五年,南域在河海帮的手中,渐渐安定繁华起来,河海帮在各城广招贤士,定明策,护民生,安农耕,兴百业。又普选能将,善兵策,练奇兵,护南域各地安稳。最后连最反的星城,也都归服于河海帮。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帮主和少帮主的仁德与明治。尤其是少帮主,在各城的名声更甚,很多奇策都是少帮主亲自制定并督促实施的。很多能将贤士,都是少帮主破格选拔的。不过很少人,看过少帮主的容貌,都道是少帮主太忙,四五年里,跑遍了南域,出谋划策,却只在幕后。

收服星城三年后,南域十二城联名上书,南域归心,改河海帮为临海国,帮主礼小书为临海国国君,少帮主烟雨至为临海国少君,望海城城主王似通为左丞相,霜城城主孔知为右丞相。礼有山为临海国大将军,部下有三位大兵马帅楚悦、礼怀仁、礼怀君,分管临海国各境,其他几属为各参将。各城主可屯精兵五千,为各城帅,战时统属于各部兵马帅。

临海国朝廷设立七阁一司,律法阁(主司国法刑律制定),文渊阁(主司各阶学院、官员选拔、文书编制),军武阁(主司军部事宜),民安阁(主司民生户籍、农耕及各阶民社),监察阁(主司律法执行、赏罚、各域刑律牢狱),建制阁(土木兴建器物规制河运通道),百业阁(监管市井百业),明镜司(监察百官,从各阁选拔品德才能兼备之人成为十四少司,由国君钦定主司,各阁若有不平之事不妥之处,其他各阁可通过自己各阁在明镜司的代表检举,同时,明镜司亦可对君上之策有否决权,若七阁所荐十四司对君上所行之事全部反对,可撤销君上之策。)各城依制而行。

政治开明使得南域临海国更安定繁荣。玄国此时,比三年前,更加四分五裂,忙于党派之争,根本无暇顾及南边的事情,或者早已默认临海国的成立。又或者是等结束了党派之争,再来积蓄力量,收拾南边。

临海国成立两年后,各城百姓安居乐业,各城军士更整齐划一骁勇善战,于此同时,随着国相病重,北境贤后和七王爷之间的权力之争也慢慢到了分裂之势。

就在此时,君程程带着老李和夫人,陪着君至,回到了陵城定西府墨宝阁。阔别六七年,回到了定西府,君至从十七岁的少年,成了一国的少君。君至在玄国天佑城实仓府待了几个月,才找回了学子的书卷气。而此时陵城的城主,早已经是驸马百里池,同时也是西境巡检司,百里池被贬西境军部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在军部就已得人心,如今管了西境这些年,人望颇高,西境各地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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