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千百次的折磨也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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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涅睡了很久，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在圣芙蕾雅圣痕手术失败时，他就已经是个病人，被律者的力量所侵蚀折磨。
在沉睡时被长光和薛定谔以病人的身份办理入住手续，然后又被从地下实验室搬离。在这期间，少年都在熟睡中没有半点醒来的痕迹，他的身体是很值得研究，两位博士最终也没做些什么。
在醒来之前，沈羽涅被莉亚拉到了她所在的空间中，两人在黑暗中相见。
她能够察觉到少年身体的变化，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圣痕移植后的强大只是昙花一现，现在的羽涅虚弱的很，大概还是逃不开自己女儿西琳的缘故。
作为母亲和爱人，莉亚都对此感到很是抱歉。道歉的话说不出来，沈羽涅也不会接受，他永远都会说这并不是自己的错。
“发生什么事？”莉亚垂着眸子，好让少年不用看见自己眼中的愧疚神情，否则他又该来安慰自己了。
“没什么的，只是崩坏能还是使用不出来，不过我已经有办法。”沈羽涅平静的回答道。
莉亚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抓住他的手，“还是因为西琳吧，等她回来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你是哥哥，还那么尽心的要保护她，以后可不能让她那么闹了。”
“我会赢下她的。”
在醒来前，沈羽涅又去到了律者力量所在的地方。西琳仍然在那，少女精致的脸颊上神色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如果有也只是想要杀死沈羽涅的情绪。
漠视少年数秒，抬手按下，成千上百的长矛飞出迅速将沈羽涅的身体洞穿。他想要做出反抗，只是在被杀死的瞬间摧毁几根长矛，接下来的就无法抵挡被刺穿身体。
他现在还赢不了。
“如果你在病房作画可能会惊扰到病人，那样我会很苦恼的……”
弱弱的声音响起，沈羽涅还未睁开眼，他想不到自己会睡那么久的时间。居然直接被从研究室搬到病房里来，他尝试睁开眼，前不久又被杀死一次的痛苦还在脑海中回荡，他要渐渐适应这种痛感才行，因为接下来还会被杀很多次。
“沈姐姐，我前不久才放弃成为芭蕾舞演员，现在又要放弃画画，这样也太痛苦了。而且是妈妈让我来看着这位病人的喔。”
随后是个稚嫩带着笑意的声音，显然是抓住对方语气中的弱势。沈羽涅察觉有只手在自己脸上移动，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想要查看自己是否醒来。
他彻底睁开眸子，从小手外对视上小女孩琥珀色的双眸。
“咦，你醒了呀。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醒。”小女孩胆子很大，手还停留在自己脸上就已经开始解释起来。
眼前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见到自己一直被盯着已经暗暗向后退去，沈羽涅直起身子，“刘易斯前辈的女儿？”
小麦色的肌肤和琥珀眼瞳，还有天生的白发，性格也是活泼胆大。
小女孩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疑惑居然被认了出来。许久后她扬起嘴角，向着沈羽涅伸出手，“你好，我叫卡萝尔.佩粕，想不到哥哥你居然认识我。”
“偶然间听你的母亲提起过。”沈羽涅淡淡的说着，目光打量身处的环境，这是间单人病房，他躺在床上已经换上病服，房间里很是空旷。只有卡萝尔和另一位少女，穿着纯白护士服，紧张的看着他们。
“我去告诉妈妈，你已经醒了。”卡萝尔从床上跳下，已经确定了这位哥哥的是否苏醒，她准备回去向妈妈邀功。在离开前还特意跑去将自己的画和蜡笔抓走，那白纸上是病房的模样，还有个躺在病床上的小人无疑就是沈羽涅了。
房间里只剩两人，护士小姐神情依旧紧张，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沈羽涅的身体并没有患上什么病症，只是感到虚弱，只有使用黑渊白花才可以弥补这种虚弱感。他并不准备继续躺在床上，瓦尔基里和圣芙蕾雅在本质上是同样的，都是为天命输送对抗崩坏的人才。
在这里躺下去不如去校内看看情况。
“这位病人，请不要随意下床走动……”护士小姐看着他要下病床，终于做出反应。抬起头和他对视，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沈羽涅疑惑的停下身子，还是走下床，“我的身体没有病。”
“长光博士叮嘱要照顾好你的。”护士小姐还是细声细语的说，见到沈羽涅已经不听劝阻的起身，她走到病床前仔细将被子抚平。床头上已经写上名字，她看着那个名字很久，“我认识个人也叫这个名字呢。”
沈羽涅站在窗前俯瞰这座钢铁城堡，在暮落时少女们结束一天的课程走在校园里，嬉笑声很少，大家都是神情肃穆的向前走。圣芙蕾雅是校园，这里是军营。
看到这里，他转过身回答护士小姐的话，“这个名字很怪，我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护士小姐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发呆般思索起来，眸子偶尔会聚焦盯住沈羽涅的脸做分辨，“我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有个很好看的小哥哥也叫这个名字，只可惜他在我九岁那年就死掉了。”
“……你叫什么？”沈羽涅想不到在这里也会遇见当初的人，对方没认出自己，大概是因为交流不深和自己复明。他对福利院那些孩子们的印象很浅，失明时甚至连相貌都不知道。
护士小姐眨眨眼，“沈，沈宁。”
沈羽涅没有印象，福利院收的大多是俄罗斯和神州边境的孩子们，大多是因为崩坏导致变成孤儿了。他不记得，但莉亚却是记得，“以前福利院有个很爱哭的小女孩，她就叫沈宁，我也记不太清。”
爱哭所以现在的性格也是弱弱的，沈宁在脑海中纠结很久，最终试探性的朝着他问了一句，“拉格纳院长？”
这下终于是确认双方在很早前就认识过，少女露出笑容，望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能够在这里遇见熟人是件足够开心的事情，她本以为不可能遇见任何人的。
遇见的居然是沈羽涅，而且对方的眼睛复明成了崩坏能者。心中欣喜和好奇交错，她试探性的问道：“沈羽涅，还活着……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很好奇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沈羽涅随意的解释自己近些年的遭遇，很多事情他都不能说，同时也知道这位故交的经历。
在福利院坍塌后，大部分的孩子都被天命旗下的福利院收养，很多人都被分散开。沈宁待在神州境内的福利院，读完小学和初中后，直至十五岁才渐渐有崩坏能出现的反应，所以她被接到瓦尔基里，期望也能成为女武神。
只是因为崩坏能太弱，她压根不能参与女武神的训练，只能待在疗养院里当护士。少女的生活简单枯燥，完全没有沈羽涅这样跌宕起伏。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即使遇见的是熟人，沈宁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唇瓣微张似乎犹豫着要说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成为女武神？”
“成为女武神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可能还没成为就会死，我没有什么好的意见。”沈羽涅摇摇头，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他本就不是正常人，那种方式又怎么可能给别人运用，“只能自己努力。”
“欸……”沈宁遗憾的叹息一声，在这之后又很快露出坚定的神情，“好，我会自己去努力的。除了成为女武神外，我想不到自己还能够再做些什么了。”
她还想和沈羽涅聊些什么，病房外呼喊的声音让少女没了所有念头。她急忙转身准备离开，“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按铃，我会马上赶过来的。”
语罢穿着护士服的沈宁继续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沈羽涅站在病床边想不到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他准备继续去那个空间和西琳对战。只是死几次，他迟早会破开那些长矛让崩坏能彻底臣服的。
沈羽涅躺在病床上，莉亚的出现让他没有立即睡去，“又准备去和西琳战斗？”
“嗯，答应她我才能快点恢复，我们能回去见樱姐姐。莉亚姐，你想她么？”
莉亚抓着他的手，在叹息，“我希望你安全，你应该明白每次死亡对精神的负荷很大，我怕哪次再也看不见你醒过来。”
到最后又亲自抚过他的脸将双眸遮住，“我们在等你，早点回来。”
律者能量存在的世界，沈羽涅想要赢过其实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从能否操纵崩坏能来看就彻底没有胜算，成千上百的长矛，他能破坏多少？连去到她面前都做不到又该怎样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他能够赢过对方的大概只有意志力了。
碰——
长矛应声碎裂，身体被刺穿传来痛觉。沈羽涅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不难想象身体已经成了副什么样子，意识消减模糊，他向前迈出一步然后摔倒在地丧失意识。
在这之后是漫长的睡眠，他没有醒来，选择继续去挑战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