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西琳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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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琳抱着胸走在草地上，别着头眼角的余光恰好能够看见跟在后方的少年，走路动作并没有放慢好像他此时并不是视力出现问题般。
女孩扬起下巴用着冷淡的语气说：“不许跟着我，我才不会扶你的。”
沈羽涅也不紧张，信任的跟在她身后并不相信西琳会忽然跑到高低不平的地方整蛊自己，唇角扬起弧度，“那西琳为什么生气？”
“没有为什么，我也没有生气，快去找符华扶着你吧，当心我把你带到坑里去！”女孩嘴硬的说着，见他如此相信自己，脚步没有丝毫减缓索性一气之下跑到通往教堂的台阶上，站在那等待着。
再跟着自己就让他摔一跤，这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狠心。
视力出现问题的沈羽涅也正如她所想的，思考没有察觉眼前就是台阶，踩上时并没有预想的踩到实地。随后就是身子朝着前方倒去，他有办法让自己不会摔在地上，所以神色平静，只是并没有想到西琳真的要整蛊他。
看来生的气还不小。
耳边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身子被一只小手托住然后有些费力的推回来，他抬起头正对上西琳淡金色似是散发光芒的眸子，眼中有着气愤还有一丝无奈，女孩咬着唇瓣，有种挫败感。
“怕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我走。”
沈羽涅没有做出她预想的表情或是回答，反而是带着笑意的回答：“可是西琳不是把我扶住么。”
“那是因为……因为你是个很笨的家伙，笨到相信我，不怕我下次就把你给害了。”西琳气的想要跳起来，将他扶正后立即收回手，又是别过头并不准备理会他。
“不怕。”
在这时候西琳已经向前走去，沈羽涅就跟在她后头。回答令女孩愣神几秒，然后脚步丝毫不停缓的走去，侧脸上是不太好的表情用着冷冷的语气说：“前面是教堂。”
“已经原谅我了？”
“没有。”
话是这样说但西琳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注意脚下的花岗岩地板是否有凹凸不平，那些从草地上传来的碎石沙砾被她逐一踢回去。她还是感到生气，想着自己如果无用的话就可能会被抛弃。
这会让女孩的心备受打击，已经准备说的那些话又被默默的压回去。西琳想要和妈妈一样，什么时候能让沈羽涅离不开自己就能把所有都说明，但这显然不可能。
他不会孤独，身边有着朋友和关心的人、爱人也有，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能做的事情，别人都能够做，甚至要比她更好。而且不会争夺妈妈，做出让他生气的事情。
崩坏是人类的死敌，律者更是，所以崩坏能者存在的使命就是将这些东西逐一消灭殆净。那她怎么说啊？自己是个律者，然后让沈羽涅记得要去救个律者回来，能让他因自己去对抗整个世界么？
“去找符华吧，我不会扶着你了，真的。”
女孩口吻已经变得认真，同时也是她的倔强，除了妈妈以外，越是想要的事物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推远，以此鉴别对方的心意。西琳也没想要拥有过什么，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好是坏。
单纯的按照情绪而进行而已。
身后没有回答，连走近或者走远的脚步声都没有，出乎意料的情况让西琳反应不过来，本以为离开就会让自己很难过了，想不到偷偷离开让她更伤心，仿佛是心被丢到雪堆里掩埋起来。
女孩失落的垂下脑袋，精致的脸显得萎靡不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教堂做什么。
下巴忽的被温热的掌心扶住，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目光恰好与那双带着担忧到眸子相视。原来沈羽涅没跑，之所以没有脚步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走到身边。
所以刚才失落的木有全都被他给看见了。
“你的情绪很不好。”沈羽涅不太明白妹妹情绪的起伏如此之大，明明刚才还像是置气，忽然却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过他又渐渐明白，从那些细枝末节分析出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于是露出温和认真的神情，“如果西琳觉得有符华在，自己就没什么用的话那就错了，即使你不做什么也能让我感到开心，相对的话如果消失也会让我难过。”
掌心中女孩的下巴很快移开，西琳抬手擦去脸上不存在的泪水，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好转，直径向前走去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神情，“说的什么奇怪的话，我才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妈妈。”
沈羽涅呆愣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要将莉亚唤醒。看来他还是不能安抚西琳的情绪，这样大概让莉亚姐来安慰了，说起来自己这个哥哥做的也是失败。
“陪我去教堂走一会吧，不用叫醒妈妈。”女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他停下举动，西琳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太好但也没有先前的萎靡不振，金色的眸子里目光嫌弃，“你走的好慢沈羽涅。”
少年的嘴角扬起笑容，“好。”
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好像也没那么失败了。
随着西琳，两人进入那不只是观赏还可以祈祷、忏悔的大教堂里，这里并没什么游客，最近的病疫让许多人都选择躲在家里，像他们这样不在乎的很少，可能直到下午才会有两三名游客前来。
正对着阳光处，窗户的玻璃由七彩色碎片拼凑，洒落下来的阳光也变成七彩色的，正对着玉石雕刻的十字架雕像，圆弧穹顶上并不是封闭同样存在天窗，不断有阳光落下给人形成台阶般的错觉。
来教堂是通往天堂的一步，很多人都会这样感觉，这里也就顺着他们的想法建造。
“不是应该有个……”西琳望着空荡荡的教堂，并没有预想中的好玩，脑海飞速旋转但始终想不到那个词汇，“穿黑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吗？”
“那个是神父。”沈羽涅给她补充知识，指的地方应该就是十字架下，“可能没有游客，所以神父也不营业吧。在不在也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忏悔什么。”
“神父不该是替上帝原谅世人吗，怎么还会放假。”西琳吐槽道，看来只是个骗人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绕四周走一圈，心里也没有往前的尊敬感，直至她听见十字架后那扇门里传出的声音。
“神父，您今天必须要去了，不然这种病会很严重的。在解毒剂研发出来之前，死人也不是没有过。”有个女声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
“唉，可要是我离开的话，今天来忏悔的人可能要失望……咳咳咳！”随后是苍老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个身体虚弱的老人，话还没能说完就已经剧烈的咳嗽起来，“罢了，神的使者也要保重身体，我知道了今天会去的。”
脚步声靠近，西琳站到边上看着房门打开，走出个穿着黑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人，显然这就是沈羽涅所说的神父。出现老年斑和褶皱的脸上，双眸黯淡，灰白的脸给人种将死的感觉。
老神父深深叹息，从十字架后走出，视线迅速落在教堂唯一存在的少年身上。
“你是来忏悔的吗？”
听到提问，享受着阳光的沈羽涅回过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隐约可见黑乎乎的一团，他回答：“并不是我只是个游客，过来欣赏圣安德烈教堂的。”
老神父若有所思的点头，在确定少年的相貌后心中暗自惊叹，也对那不能凝实的目光感到疑惑，“原来如此，年轻人你是双眼有问题吗？”
沈羽涅轻轻点头，视线中西琳正站在那黑乎乎的神父后面。
老神父有点欣赏这个年轻人，说：“不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暂时代替一天的神父位置。我的身体不慎染上那种病，需要去市区注射解毒剂，但是让上帝原谅人们是无时无刻都要做的事情。”
突兀的要求让沈羽涅蹙眉，他并不准备答应，因为太过突然并且他也从没当过神父，虽然曾经的福利院有教堂，但那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玩闹的地方。
他正准备拒绝，默默看着的西琳忽然开口：“答应他，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