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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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道：“从一开始有人发现张老太的尸体，到后来我们抽丝剥茧从一点点痕迹推测出凶手的种种特征，却发现张家村根本没有人能够符合我们的猜想，到最后只能从张容这个人的事迹开始下手调查。”
“本以为这只是个大胆的猜测而已，却没想到凶手竟然真的是在给张容报仇，不得不说这起案件充满了戏剧性。”
林峰看向沈浩道：“不管怎么样，我始终相信我们推测出的那三点一定没错，至于张家村根本没有人能够符合这三点的人，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沈浩道：“不管怎么样，根据之前的推测，凶手一定是张家村的人这一点是确定的。”
林峰从坑里爬出来，怕了拍时候手上的泥道：“等他们来还要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守着还是怎么样？”
沈浩看着坑里面的尸骨道：“这具尸骨是重要的证据，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反正咱们两个除了发现这一具尸骨之外，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就守在这里吧，等他们来了再去找别的线索。”
林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坑周围找了一个土疙瘩坐了下来，沈浩从兜里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林峰，一根自己点燃了抽了起来。
灰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升腾消散，两人吸了几口烟，就这么干坐着也无聊，就着案件聊了起来。
“想当年那个教书先生特意从城里面来到这个有名穷山僻壤，心里怀抱着教书育人的信念，想在这个村子里燃起一把知识的星星之火，可谁知道啊，不仅他死在了这里，妻子和儿子也落得了那个下场，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要我说啊，还真不一定，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林峰吸着烟，脸上因为几天的忙碌长出的青色的胡渣也没刮，头上和身上的黑色夹克上落了黄泥巴，吐出一口厌恶，眯着眼睛看着烟雾消散，看起来既沧桑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他就这样一边吸着烟一边听着，也看不出来听没听进去。
沈浩也不在乎他听没听见，他就是自从知道了张容的事情之后，心里闷得慌，想找个人说一说纾解一下。
“你看张容一家人，都可以说得上是好人了吧？可是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咱们当警察的说是人民的公仆，为了主持正义而存在，可是面对这样不平的事情，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过去几十年了，证据都没有了，根本无法给他们主持公道。不仅不能给他们主持公道，而且现在有人出现给他们报仇了，我们还要阻止。”
林峰吸着烟不说话，看也没看沈浩一眼，看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在听，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虽然说凶手为了复仇杀了这么多人确实不对，但是我们既然不能给他们主持公道，又要阻止他们自己给自己主持公道，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唉，我这心里真是闷得慌啊！”
林峰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吸着烟。烟雾弥漫。
沈浩抹了一把眼睛继续道：“这再说咱们这个案子，凶手就在张家村，可是咱们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这也太奇怪了，凶手必定是使用了那些手段，留下了那些痕迹，咱们才能
最后得出那些推论，可是反过来，咱们根据这些推论就能找到凶手，可是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嫌疑人，你说奇不奇怪？”
“张家村当年祸害张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张容却死了，这一村子的人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会说，虽然咱们当警察的都应该不偏不倚，但是警察也是人，听见了那样的事情，难免不对这个村子的人产生厌恶的情绪。”
林峰这时候从思绪中抽出来，淡淡地道：“你不是说张家村那个老中医，就是昨天去世的那个，他给张凡治过病吗？说正是因为这一点凶手不可能对他下手吗？他不是个好人吗？”
沈浩叹息一声道：“我从张家村的人那里的确打听到他给张凡治过病，但是要说他是一个好人却是假的，相反他仗着自己有一点医术，当年在这个村子里欺男霸女，村子里的人因为离城镇太远了，平时头疼脑热的都是找他看病，所以没有敢反抗。”
林峰弹了弹手里的烟，弹出去几朵火星饶有兴趣道：“他怎么欺男霸女了？就算张家村的人只能找他看病，但是这个筹码不算高，张家村的人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就对他予取予求吧？”
沈浩道：“的确他不敢太过分，概括来讲，村里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收取高昂的费用，村子里的人也只能咬着牙齿答应，平时谁家里有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孝敬他一点，连村里的老村长都不敢得罪他。”
“当时我找张家村人打听的时候，好多老头老太太都是咬牙切齿，说他如今瘫痪了都是报应。”
林峰闻言挑了一下眉冷笑道：“我听说过那个年代好些个村子，都是村长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带，没想到也有大夫仗着自己的医术为非作歹的。”
林峰摇摇头，吸了几口烟吐出来，看着灰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升腾消散，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当即一把狠狠抓住沈浩的手臂道：“你说这个老中医曾经给张凡看过病？！”
沈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推开他的手点头道：“是啊，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林峰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屁股，随意在上面踩了一脚，站起来显得很激动：“你说那个老中医既然是那样一个人，他给张凡治病收取的费用应该不低吧？张容那时候拿得出手那么多钱吗？”
沈浩愣了一下道：“她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当时张凡生病的时候是张容上吊的前一年，他们两母子已经山穷水尽了，几乎顿顿吃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