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迪兰的魔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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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一卷由羊皮制作的棕色地图，地图描绘着整片大陆的地理风貌，当然也包含帝国。
皮托尔子爵指向帝国边境以西，圈出一片很大的区域。
“这便是破局所在——冷迪兰，大陆面积最辽阔的戈壁。”
这片戈壁，相当于帝国总面积的二分之一。
“气候恶劣，干旱缺水，土地贫瘠，难以进一步开发。”皮托尔子爵说。
“人口、经济等无人统计。”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宣示主权，并进行治理。”
“过于恶劣之地，治理需要巨大投入，且难有回报。”
冷迪兰，一片无主之地。
冯恩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们进军这片无主之地，以为帝国开垦边疆之名。”
皮托尔子爵昂首挺胸，语气慷慨激扬。
“此等名义荣耀而崇高，一旦肩负，就算皇帝罗伯特二世，在明面上也不能奈我何。
“强大武备不再，家族衰败已成定局，位于南风平原最富庶的四省领地，难以掌控。
“为今之计，生存是根本。
“开垦边疆之名，家族正大光明，可从法理确保莱顿延续。
“进军荒芜之地，皇帝鞭长莫及，可从实质确保生命安全。
“此为以退为进，荣耀永驻，莱顿长存。”
……
冯恩内心吐槽：能把一场逃难或者自我放逐，说得如此壮志豪情，皮托尔也算少有的人才。
“皮托尔子爵，你的想法很好，我再考虑考虑。”
他很客气将皮托尔送出办公室，随手关门。
凉西皮，让本穿越者开局就发配戈壁，还不如借家主之名，卷走家族金库，再努力争取，抱住伊莎女士的大腿跑路。
“你在想什么？”
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冯恩吓了一跳。
他回身看到，黑纱遮面的伊莎女士，正静静地依坐在一张沙发上，仿佛一朵默默绽放的幽兰。
她似乎一直坐在那儿，从没有走动。
可冯恩很明确地知道，在前一刻，沙发上没有人。送走皮托尔后，整个办公室，就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她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大魔法师的一些手段？
“我只是路过，顺道进来看看。”伊莎女士垂下头。
一个常待在魔法塔里的宅女，在什么情况下，会路过根本不可能顺路的家主办公室？
领工资吗？
冯恩心想：她是故意过来，又不好意思明说吧？脸皮薄的人就是这样。
“嗯，我在想皮托尔子爵提出的，关于进军冷迪兰的建议。”冯恩也跟着敷衍。
伊莎女士重新抬头，注视着英俊少年的脸庞，缓缓说道：“我曾经去过冷迪兰。”
“是么？”冯恩坐到她身旁搭腔。
伊莎女士的身体，刻意往沙发边上挪了挪，同冯恩保持距离。
她说：“那里有一座西山之城。”
“名义上是城市，其实只算一个破败的小镇，甚至不如莱顿领地上，某些富庶的大村落繁华。”
冯恩问道：“您似乎很了解那边？”
他起身，斟来一杯红茶，递给伊莎女士，然后又往她旁边坐下。
伊莎女士接过红茶，身体再次往边上挪。
她说：“不算了解，只是参与了一件百年前的往事，西山之城曾经是据点。”
百年前……冯恩皱眉。
伊莎女士讲述了一则秘闻：
“百年前，帝国的高层们，包括莱顿家族，曾私下有过协商，共同开发冷迪兰。”
冯恩更加惊讶：“开发那片贫瘠之地？”
这是足够轰动的事件，但在帝国的史书上，从没有与此相关的记录；民间的传闻中，同样没有开发冷迪兰的故事。
伊莎女士透露：“当时，有人在冷迪兰地区，发现了一条矿脉，关于【魔晶】的矿脉。”
“魔晶矿脉么？”冯恩明白过来。
魔晶，魔法界的重要资源，蕴含魔力，可以辅助法师修行，或运行珍贵的魔法器具。
魔晶很值钱，魔晶矿脉自然珍贵。
涉及重要魔晶矿脉的开采，前期进行保密工作，并不足为奇。
“那后来呢？”冯恩追问。
伊莎女士说：“发现魔晶矿脉的冷迪兰地区，自然从默默无闻之地，变成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可很快，所有人都失望了。
“本想挖掘魔晶石谋求利益的势力，全部铩羽而归。”
“关于冷迪兰的开发，也匆匆停止。”
冯恩问：“这是为何？”
伊莎女士说：“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那条矿脉出产的魔晶，全部属于【无序魔晶】，无法为大多数法师所控制，更谈不上用以个人修行，和运行魔法器具。
“简单地说，是废矿，无法使用。”
冯恩学习魔法十二年，却是第一次听到无序魔晶这个名词。
他问：“无序魔晶是什么？”
伊莎女士举例：“普通魔晶，内含单一元素魔力，性质柔和，适宜魔法运用。”
“比如光魔晶，只存在光元素魔力；火魔晶，只存在火元素魔力。
“而无序魔晶，多种元素魔力混杂，最糟糕的，能聚齐风、火、水、土、雷、木、金、光明、黑暗九系。
“须知这片大陆最优秀的魔法师，穷其一生，难以精通三种以上的元素魔力。
“故无序魔晶难以控制，难以使用。
“又因为不同魔力存在排斥现象，杂糅在一起，导致魔力紊乱而狂暴，晶石结构不稳定。
“一旦被激活，会爆炸。”
会爆炸……会爆炸！
冯恩握紧拳头，猛然从沙发上站起。
伊莎女士似乎受到某种惊吓，身躯跟着一颤，竟瞬间消失不见。
冯恩没有在意这一幕，在想其他事情。
穿越前的工业发展，从蒸汽机到内燃机，再到核能利用，全都是爆炸。
鲁迅曾经说过：爆炸就是艺术，爆炸就是生产力。
冯恩产生了一种大胆想法，利用无序魔晶的爆炸特性，在这个世界制造一些特殊事物，比如枪械，比如特殊的发动机……
“我应当研究一番无序魔晶。”他自言自语，“可哪里有无序魔晶？”
“无序魔晶是冷迪兰地区特有的，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不再外界流通，甚至不为大多数人所知。”
房间内，响起伊莎女士沙哑的声音，却不见其人。她走了，但没有完全走。
她的声音：“你似乎对无序魔晶很感兴趣？”
冯恩说：“有一些。”
那只是初步且不成熟的想法，不一定能成功，更难以解释。
伊莎女士的声音：“当年的莱顿家族，参与过初期的开发，应当有一些样品留存。”
“你身为家主，应该能找到。”
无序魔晶会放在那里？
冯恩翻阅家主办公室的各种文件，很快发现了一个信息，关于亚斯兰特城堡群下面，有一个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