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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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咒术界的那些老头子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能力没有, 倒是凭借着所谓的血统对其他咒术师指指点点，掌握着普通咒术师的命脉，肆意利用手中的权力决定别人的命运。
就像当初的天内理子。
桃泽卯雪对初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曾经从夏油杰的记忆中知道了年发生的事的真相，从夏油杰的记忆中明白了很多事。
他怀疑年天内理子的事情并不是偶然, 而是刻意设计好的，天内理子本就不是星浆体, 而是引诱别人攻击的诱饵，真正的星浆体另有其人。
这件事让夏油杰对整个咒术界都有了阴影, 甚至怀疑起自己的信念。
初的夏油杰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没离开，而是直到村子事件时才下定决心离开, 抛弃现在的一起。
那个时候夏油杰就知道，咒术界已经没有救了。
过了这么多年，夏油杰依旧没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是现在五条悟竟然跟他说可以让他再到咒术高专成为老师, 这对夏油杰来说简直就是个笑掉大牙的笑话。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是咒术界的那些老头子为了稳定自己和五条悟, 特意做的决定？
因为自己还用, 不能死。
“先不说你们两个的问题, 就说让我咒术高专的老师这一条, 究竟是你提议的还是那些老头子提议的？”明明身处牢狱，双手双脚都被贴满了符纸的绳子捆住, 可是夏油杰依旧不紧不慢, 对现在这个场面游刃余。
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改变。
然而事实的情况是, 五条悟在这里, 哪怕夏油杰有通天的能力逃不走。
“然是我。”五条悟没有犹豫地回答。
他就这么站在桃泽卯雪的后面，歪着靠在墙上，“你现在只要告诉我同不同意, 那些老头子我来替你解决。”
“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改变自己对咒术界的看法，更不像以前一样天真。”夏油杰再次重复道，“你真的想明白让我咒术高专的老师？你明白让我老师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吗？你的学生们会被我的思想带跑，他们会像我一样离开咒术高专，将所的非术式都当成猴子，试图改变这个腐烂的界。”
夏油杰非常认真，而桃泽卯雪和五条悟都知道夏油杰说的是实话。
桃泽卯雪更是不赞同释放夏油杰，而原因就是夏油杰他说的。
夏油杰的思想太过激进危险，而且一旦放夏油杰离开，以他的实力很容易逃走。
“你的实力基于自己的术式。”五条悟保持着刚才这个姿势，“没有咒灵『操』控的你的实力远逊于拥有咒灵的你。”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和咒灵解除契约？”
夏油杰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五条悟，像是不敢相信这屁话是五条悟说的：“哪有那么好解除的，就算你能够一个人处理掉所的咒灵那也不现实，我可不只有几个特级，那些二级、三级甚至是四级的咒灵数不胜数，远不是几千几万个可以比拟的。”
“杀了那些咒灵多浪费呀！”五条悟拍了一下桌子，把桃泽卯雪吓了一跳。刚才桃泽卯雪没说话，不过是因为知道这是他们咒术师间的谈话，现在五条悟，这一下子把他的思给拍了来，“把你的咒灵交给阿雪不就可以了！”
桃泽卯雪拉了拉五条悟的衣摆，“差不多一点，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我是真的觉得这个选择不错。”
五条悟并不知道桃泽卯雪现在能够像夏油杰一样将咒灵转化为纯粹的咒力吃进肚子里。他说出这句话的前提是那条项链，而不是那来自夏油杰的能力。
可是夏油杰不一样，他亲眼见到桃泽卯雪使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咒术的！
“那些老头子知道桃泽警官的能力吗？”夏油杰心里了个不太好的想法，“或许下一个就轮到桃泽警官了，他就是下一个我。”
夏油杰难得给五条悟提了个醒，“记得保护好你的桃泽警官，他的特殊足以让那些老东西对他动手，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我保护他的。”夏油杰的话像是戳到了五条悟的怒点，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攥起了拳头，手背绷起青筋：“不再像之前一样……”
说这话的五条悟都不知道这个之前究竟是自己无数次的失败，还是天内理子的死亡。
或者都是。
可是夏油杰的话给他提了个醒，现在桃泽卯雪的异能力……对于那些正在追求永生的老头子来说充满了诱『惑』力，桃泽卯雪的意识可以附身在其他人的尸体上，就是说只要精神不灭就可以获得永生。
永生……
五条悟突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突然有了一种猜测。
是什么让桃泽卯雪的异能力异变？
是这个世界在自救，还是别人干涉。
五条悟没办法确定这点，但他明白，若是能够找到这个原因，或许他就能够打破这没有尽头的轮回，扭转局势。
“怎么了？”一直在旁听的桃泽卯雪怎么都没想到五条悟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伸手附在五条悟的手背上，想要安抚五条悟。五条悟下意识地反手抓紧，将比自己小一号的那只手握进了手里。
夏油杰啧了一声，“你们两个秀恩爱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我还在这里呢。”
“这可不是秀恩爱。”五条悟被夏油杰这么一打差，那股恐慌渐渐消失，“阿雪！我可以贴身保护你吗！”
夏油杰在一边气得嘴都快歪了。
“你工作我工作。”桃泽卯雪眨眨眼睛拒绝了五条悟非常无理的牛皮糖的要求，“更何况我还织田作助他们保护我，不受伤的。”
“不行！那些老头子可烦人了，就算那些老头子不想找你麻烦还其他人也想找你麻烦，你的敌人可不只是咒术师，还可能是诅咒师和咒灵。”五条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禁闭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夜蛾正道和学校里面的其他老师鱼贯而入，把这间不大的禁闭室塞得满满。
还想说什么的五条悟见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等去时再说。”
他们几个人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奇怪氛围，进来之后夜蛾正道只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的五条悟和桃泽卯雪，没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却被桃泽卯雪的身影挡住的手。
夏油杰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夜蛾正道他们如此可爱，这些人不是自己的敌人，是把自己救出水火之中的天使。
至少不用吃桃泽卯雪和五条悟的狗粮了。
就算要吃是大家一起吃，不能只有自己吃，总是要雨『露』均沾的。
“你们说什么呢？”夜蛾正道问道。
“没什么，在说让他老师的事。”
一起进来的七海建人他们眼神噌的就落在了夏油杰身上。
作为事件中的主角，夏油杰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可能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叛徒，怎么可能在高专教学生，这不是带坏孩子吗？
“这不太好吧。”夜蛾正道是第一次从五条悟的口中知道这事，比其他人都惊讶。
他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作为夏油杰曾经的老师，夜蛾正道于私不想看到夏油杰死亡，于公却要为了整个日本的安全处死对方。
这样夜蛾正道十分煎熬，可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
就连五条悟没有。
因为他知道五条悟比自己还要难受，可是现在五条悟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一定自己的想法，或许有可以将夏油杰救出来的办法。
“这什么不好的？”五条悟反问，“我是这么提议，但是还是要看夏油杰本人同不同意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我觉得从咒术高专开始，将咒术师的下一代从根开始改造……”夏油杰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他从那双天蓝『色』、格外熟悉的眼中看到了笃定，夏油杰心下安稳勾起嘴角：“那就交给你吧，你是无所不能的。”
“不是无所不能，还是失败过几次的。”五条悟在桃泽卯雪的口袋中『摸』出了自己的墨镜，戴在了鼻梁上，“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现在就能干正事了。”
接下来就是桃泽卯雪的主场，由他来负责审讯夏油杰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警方没掌握全部证据，些甚至超出了桃泽卯雪的预料。他其实并不赞同五条悟让夏油杰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成为老师，不希望释放夏油杰。
老师这个位置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哪怕那些学生看起来很自制力，却依旧不能改变他们都是孩子的事实。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一个人三观形成的关键时期，若是受到不好的影响，很容易让一个孩子走上歪路。
在和五条悟达成某种共识后，夏油杰便将自己记得的所事全部说了出来，这还是他忘记了很多小事的前提。
桃泽卯雪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脸上的不赞成几乎是明明白白地挂在了脸上。
五条悟看在心里却也只能狠下来。
明明五条悟知道让夏油杰死才是最好的，可是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五条悟就做不出这个决定了。
一开始老师们还能聊个天开个玩笑，然而在看到夏油杰罄竹难书的罪行后便都开始不说话了。
一直沉默到中午，这样像是被冻住的气氛才终于缓和了不少。
桃泽卯雪合上了手中的审讯记录。脸『色』很不好看。夏油杰见状，便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比起自己是死是活，他好像更加在意自己的理念是否能够得到传承，不相信五条悟真的可以让自己苟活下去。
或许吧。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乐观吗？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很强。可这事儿未免超出了那些老头子们的底线。
那些老头子肯定阻止五条悟的，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是要死，反正都是要死，他不是很介意用什么死法。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菜菜子和美美子。
“我现在不是很想听你说话。”桃泽卯雪之前读取过夏油杰的记忆，知道夏油杰以前干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带入的是夏油杰的视角，被那个视角影响的桃泽卯雪，并未清楚地认知到夏油杰究竟做了多少坏事。
在从夏油杰的视角脱离后，桃泽卯雪才明白，夏油杰做的事究竟多残忍。
“中午了，休息一下吃个饭吧。”还是家入硝子缓和了一下气氛，“等下午再继续。”
她这一句话打破了整个房间的寂静，僵硬的空气缓和下来，“走吧，去山下的餐厅吃个饭。”
“中午可以点菜吗？”夏油杰比划了一下自己被困住的手：“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善待战俘，而且菜菜子和美美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还不知她两个是什么情况？我能去看看她们吗？”
“不可以，她们两个和你不一样，你还赎罪的机会但是她们两个没。”
五条悟放过夏油杰是一码事，因为他知道那些老头子眼馋夏油杰的术式，才敢用这个跟他们谈条件。再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是挚友，才这么费尽思把人保下来。
可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唯一的纽带就只有夏油杰一个，然而这个纽带也完全无法让五条悟连带着原谅对方。
夏油杰知道自己这一问很可能是白问，但他还是抱有希望。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若是能保下，夏油杰肯定要救她们，而现在五条悟的举动也在意料中。
救不了……就救不了吧。
夏油杰太清楚美美子和菜菜子她们的『性』格了，知道她们两个这么多年来做了很多法律不允许的事。
“她们估计死不了。”桃泽卯雪说道，“被关进监狱，一直等到她们老死。”
桃泽卯雪的态度看起来有些冷淡，不过说的话倒是让夏油杰放下了。
他还是挺相信桃泽卯雪的信用的，毕竟能当警察的人也不是信口雌黄，沽名钓誉辈，要真是这种人。五条悟不喜欢他。
五条悟从禁闭室离开，他和桃泽卯雪走在最后，五条悟像个没事人似的跟桃泽卯雪说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桃泽卯雪心事重重，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五条悟觉得这样不行，“你是不是很难接受？”
“倒不是说不能接受。”桃泽卯雪并没有否认五条悟的话，“就是觉得本来不应该如此的。”
作为警察，本应该秉公执法，却因为……
“是觉得这样很难接受吗？你才入职不久，应该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以前负责和我们高专接洽的警察对这种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条悟选择将这件事告诉桃泽卯雪，让他明白咒术界的法则。
咒术师和普通人有区别，就连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不一样的。
五条悟顿了顿，“诅咒师是邪恶的，他们杀了很多人，而普通警察根本对付不了诅咒，保护普通人，维护社的和平是我们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更何况别说是夏油杰了，就连我的手上都有诅咒师的『性』命。”
五条悟鼓起勇气坦白。
严格上来说，桃泽卯雪并不算是一个多么正义的警察，他成为警察是因为机缘巧合，可他到底生活在法治社，和咒术师们不一样。
桃泽卯雪不能接受很正常，五条悟不奢望他能够接受，但却不能不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