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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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五条悟都这么说了, 真希和狗卷几个人只能战战兢兢地打了个招呼，还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禅院同学和狗卷同学，我记住了。”其实桃泽卯雪在做笔录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名字了, 但很明显，在警局记住对方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这次桃泽卯雪很郑重地重新认识了一下狗卷和真希。
但这个我记住了这几个字还是让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威胁吗？是威胁吧！
家入硝子拍了一把狗卷的后背，“你们怕什么呢？”
之前被抓进去也就算了, 还被抓进去两次，他们咒高和警署是有合作, 只要不太过分警方那边一般是不会抓人的，还会替他们掩饰。
五条悟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一开始的确有桃泽卯雪的原因, 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问清楚就把自己学生送进去两次。
当然他们比较倒霉也是原因之一。
他们几个会进去的原因，第一次是因为袭警，第二次……是因为破坏了重要的命案现场。
他们干活归干活, 但是搞破坏不行, 他们这边打完了, 警方苦哈哈地擦屁股, 还要给他们打掩护, 警察们也不爽，既然桃泽卯雪把人抓进去, 那他们就顺水推舟了。
这要放以前, 他们跑得快警署的人抓不到人也就算了, 可问题是他们几个这么笨就这么被当场抓获, 怎么可能不被关进去！
“并没有害怕。”真希硬着头皮说：“这是对警官的尊敬。”
“这样啊。”桃泽卯雪『摸』了『摸』下巴，“其实我还是讲道理的，只要不犯错就没什么大问题。”
“反正小孩子皮实得很, 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五条悟打了个哈哈，“这边没有位置，我们去另开一桌吧！”
“可是会不会不太礼貌……”
“都是学生和同事，他们都理解的。”五条悟扶着桃泽卯雪的肩膀把他往后面的那张桌子推：“而且有没有多远，就是前后桌而已。”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
这家餐厅的价格不算低，两个位置之间也用了装饰和植物做了单独的分割和阻断，他们坐在前面是无法透过隔板看到后面人在干什么的。
五条悟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七海建人无言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
伏黑惠沉重点头。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不是挺好的吗？五条悟这家伙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到有喜欢过谁，单身solo二十七年，第一次碰上一个喜欢的，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家入硝子看着菜单，毫不留情的点了上面最贵的东西，然后把菜单给了其他人，“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害怕他呀，不出意外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师母了，五条悟那个家伙干了什么事，你们还可以跟你们师母告状，让你们师母去教训他。”
五条悟这家伙平常无法无天的，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大事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还很可靠，可是五条悟总在一些小事方面让人头痛得要死，奈何又没有人能管得住他，只能日复一日地被折磨。
看伊地知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你们想想看，如果五条悟又迟到了，你们只要一个电话打给桃泽警官，五条悟就会被轰出来。如果五条悟又欺负你们了，你们还可以给桃泽警官打电话，让桃泽警官罚他去跪搓衣板！”
家入硝子越说越是心动，恨不得现在就跟桃泽卯雪要一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专门告状用。
别说是家入硝子，就是七海建人也被说心动了。
他们这一桌人都被五条悟荼毒得不轻，又没有人能管住五条悟，就算被坑了也只能翻个白眼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心里到底还是想报复回去的。
“可是……五条悟还没追上人家吧。”七海建人说出了最致命的问题，“万一人家没同意怎么办。”
一片死寂。
在七海建人说之前，他们都默认五条悟和桃泽卯雪是一对，并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个人走不到一起的可能『性』。
可能在他们心中五条悟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是五条悟想做的都可以做到。
就连感情问题也是，毕竟喜欢五条悟的人可以从学校一直排到东京铁塔，他一直没有找对象，要么是看不上，要么就是单纯的不想找。
可是喜欢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可以用条件来衡量的，桃泽卯雪过来打招呼时虽然表现得和五条悟关系不错，但是称呼什么的都是用的先生这种敬称。
七海建人估『摸』着现在可能还是五条悟一个人单头热，对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五条悟喜欢他，还把五条悟当成朋友。
七海建人他……七海建人他还挺爽的。
他们这桌人看五条悟吃瘪只会仰天大笑，然后开个礼花庆祝一下。
一想到五条悟竟然会在这上面翻车，他们就想笑，可想而知五条悟平常把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只有真希他们听了这话如临大敌。
家入硝子说得很对，如果他们两个不在一起不就没有可以管住五条老师的人了吗？！
“竟然还没追上吗？！”
伏黑惠点了点头，他现在和这两个人住在一起，对于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和日常活动是比较清楚的。
桃泽卯雪的脾气好到伏黑惠都觉得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虽然一开始说是借住，但是在桃泽卯雪来到他们家之后，他们这两个单身狗的生活质量水平直线提升。
这种提升不只是生活品质，还是灵魂上的升华。
伏黑惠的确是很喜欢桃泽卯雪。
并不是看在他做饭和做家务的能力上，而是他真的很喜欢桃泽卯雪的这个人。不管什么人在见到桃泽卯雪，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之后都会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温暖，会感受到自己是被重视的，也是被爱着的。
除了狗卷和真希。
“没想到五条悟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嘲笑。
“可是这么一分析，好像他们两个在一起比较好啊。”真希说道，“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那不就没什么空来管我们了吗？”
五条悟其实是背对着前面那一桌的，他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到前面哪些人在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自己听到倒是无所谓，如果被桃泽卯雪听到，自己的算盘可就全打空了。
无所不能的五条悟也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他希望、也不希望桃泽卯雪知道，这太矛盾了，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大概会被嘲笑到死。
无所谓，嘲笑就嘲笑吧，反正有什么关系呢？
“这家餐厅饱受好评，招牌菜都很好吃。”五条悟凑过去和桃泽卯雪一起看菜单，“不过我个人比较推荐这家的甜点，别的不说，他家的蛋糕真的是一绝。”
五条悟对吃的倒是不怎么挑剔，但能让他一直来的原因只有他们家的甜点好不好吃，显然，这家店的甜点入了五条悟的法眼，还能带人一起来，是真的很不错。
“那就先点一点甜点。”桃泽卯雪在菜单上勾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五条悟喜欢吃的甜口，而他的视线在那些辣味的菜上停留了许久，还是不舍得勾选了一些比较清淡的饭菜。
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个伤患，吃辣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恢复。
从外表上来看，桃泽卯雪应该是比较喜欢吃甜或者是清淡口味的，然而事实上桃泽卯雪是坚定的辣党，平常为了照顾五条家两个人的口味，倒是不怎么做特别辣的，可如果看他给自己带的便当就能看出来，桃泽卯雪的口味非常重。
“不过……把你的同事们都放在后面真的好吗？”桃泽卯雪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单独坐一桌把其他人单独撇到一边去不太好，可是五条悟好像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兴致勃勃地又加了两杯『奶』茶。
“惠在那边，他们几个关系挺好的，之前慧还跟我说吃完饭他们想去逛街。”五条悟为了支开伏黑惠他们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也知道伏黑惠他们肯定听得到。
家入硝子沉思到：“逛街嘛，我的确很久没去了，你们要去吗？”
大部分男『性』对逛街这件事都敬谢不敏，齐齐摇头。
奈何家入硝子只是通知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几个拎包的苦力，“虽然说是逛街，但是你们不好奇五条悟和桃泽警官约会时的样子吗？”
“不好奇。”七海建人非常残忍，他看了一眼手表，“等吃完饭我会按照计划去休息，之后你们做什么都不要拉着我。”
“真没意思。”家入硝子挥挥手，“随便你怎么样啊，到时候想知道可别求我。”
家入硝子见伏黑惠一直没怎么说话，还有些好奇，“怎么不说话了？”
伏黑惠盯着眼前的饭菜：“五条悟跟我说，如果让他发现你们跟踪他，等第二天上学你们就完蛋了。”
家入硝子沉默片刻，她直接站起身，走到了五条悟和桃泽卯雪的桌子边，推了一把五条悟，让他往里面坐。五条悟一边往里面挪，一边抱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你们的饭都上来了怎么还不去吃？上我这里干什么？我们的饭还没有上呢。”
“桃泽警官，我跟你说，其实我和五条悟这家伙是高中同学来着，一直同班了三年。”家入哨子介绍，她视线撇过五条悟，确定五条悟并没有反对，这才继续说，“你想知道他的黑历史吗？我这里有照片哦。”
家入硝子虽然不喜欢五条悟总是给自己捣『乱』，但她也不怕五条悟。
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互相信任的伙伴，平常开玩笑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怎么可能会上纲上线。
所以此时的家入硝子完全不怕五条悟，甚至还想在桃泽卯雪在面前揭五条悟的黑历史，“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他高中的时候分明就是个臭屁的大少爷，脾气超级烂的，一见面就想打他。”
桃泽卯雪眨眨眼，“五条先生以前竟然这么活泼吗。”
“来来来，我们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如果他欺负你的话就跟我们告状，我这里还有他高中时候的丑照呢！”家入硝子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开始翻找自己以前拍下来的照片，五条悟在一边抢家入硝子手机，“给我留点面子，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非要拿出来说！”
“五条先生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总会有机会看到的。”桃泽卯雪还挺好奇五条悟高中时长什么样，但五条悟不愿意给自己看，那就算了。
“你不用理他，五条悟这是欲拒还迎，你越是为他想，他就越是得寸进尺。”家入硝子认识五条悟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也算了解，别看五条悟在挣扎，但其实他巴不得自己把照片给桃泽卯雪看，贱嗖嗖的，自己还不好意思说，非要别人打助攻。
这也就是自己是他的同班同学，这十几年的交情，不然家入硝子才懒得帮别人助攻呢。
家入硝子直接把手机塞进了桃泽卯雪的手里，“从这往后全都是，你自己翻就可以，我负责把五条悟压住，你自己看！”
坐在前座的学生听到家入硝子手机里面竟然有五条悟高中时期的丑照，也兴奋了起来。
“五条老师的丑照吗？我们也想看！”
“你们怎么就会瞎凑热闹呢！”五条悟挥挥手，“如果你们能答应我，这次期末考试都可以考到a，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们看一眼。”
再有几天就到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暑假了。他们咒术高中对于文化课的要求并不高，但也不低，在咒高里面读书可不是仅仅为了修炼咒术，文化课也是必要的，不然以后出任务时什么都不懂，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就是a吗，我们一定会考给你看的！”为了看五条悟的丑照，狗卷和真希两个人夸下海口，完全忘了他们两个的学习成绩有那么一点点的危险。
五条悟把他们的承诺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那就让你们看一张！”
有了五条悟的许可，又经过家入硝子的同意之后，桃泽卯雪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让他们看手机屏幕里的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像素不高，有点模糊了，但是想到这是十几年前拍的也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照片上的五条悟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扎成了十几个小揪揪，上面还扎着红『色』的蝴蝶结，脸上用墨汁涂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看场景像是在宿舍玩真心话大冒险什么。五条悟甚至还对相机比了一个耶的姿势，看起来乐在其中，完全不觉得害臊。
明明是想看对方的丑照，但是却被五条悟的自信选了一脸的学生们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奈，五条悟看了一眼屏幕，“这不是那年圣诞节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的照片吗，杰扎头发的手艺一级棒！”
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丑照五条悟也能厚脸皮地夸出来，“依旧无法阻挡我的帅气！”
“……基本没什么变化啊。”桃泽卯雪惊讶道。
虽然是桃泽卯雪拿着手机，但他并没有看手机屏幕，而是等得到了别人同意之后才看的，此时见到手机内的照片时也有些诧异，除了身上气质不同之外，五条悟的外貌五官基本上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区别。
其实第一眼看到五条悟的时候，桃泽卯雪就觉得五条悟也就只有二十岁出头。在知道五条悟有一个养子时才手动把他的年纪往后拉了一下。
直到因为真希他们被抓，五条悟去做登记时桃泽卯雪才知道五条悟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当然！不管是十五岁的我还是二十七岁的我都是最帅的！”五条悟自豪地哼哼了两声，“这不是丑照，我的帅气没有死角！”
“的确是非常帅气呢。”桃泽卯雪由衷地称赞道，“二十七岁是比十五岁更加成熟的帅气。”
五条悟快要被桃泽卯雪的吹捧上天了，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家入硝子悄悄翻了个白眼，“你也别太宠着五条悟，他这家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到时候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也不知道他这多余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说一开始真希和狗卷对桃泽卯雪是惧怕的话，那他们亲自和桃泽卯雪接触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害怕有些好笑。
只要他们没犯错，桃泽卯雪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相信如果第一次相遇不是在警署和案发现场的话，他们一定会喜欢上和桃泽卯雪相处。
“并没有恭维，而是真的觉得五条先生很帅。”
这倒是桃泽卯雪的实话，他是真的觉得五条悟很帅，至少比一些所谓的明星帅气得多。
家入硝子恍惚看见五条悟身后的尾巴开始疯狂摇摆。
……也就只有桃泽卯雪警官能够压得住五条悟了吧。
家入硝子只给学生们看了一张，就把手机推给了桃泽卯雪，“说好了一张就只能给你们看一张，剩下的只能给桃泽警官看。”
五条悟从家入硝子旁边绕到了桃泽卯雪身边，坐在了桃泽卯雪另一边。
他们两个坐的是个四人位，五条悟身高腿长，自己一个人坐着还好，但是他往桃泽卯雪身边一坐，却显得这里『逼』仄了起来。五条悟伸出去的腿占据了一大半的地方，桃泽卯雪只能并起双腿往旁边挪，试图给五条悟腾出更多的地方。
“再挪就掉出去了。”五条悟拿过家入硝子的手机，“看这张，这张是我们去夏日祭的时候被硝子泼了一身的刨冰，她还在嘲笑我。”
学生们可太想看五条悟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可惜这几个大人好像没有给他们看的意思，凑在旁边也没什么劲，索『性』又回到了位置上，而七海建人已经快吃的差不多了，“看完回来了？那就吃饭吧。”
其实那些照片他也有，根本就不用跟他们抢，但是这些就不能告诉这些学生们，不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天天八卦别人也不觉得害臊。
浪费时间！
“我也想看五条悟的黑历史。”真希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去求家入老师让我们看一眼。”
五条悟在另一边气呼呼的，本来他是打算自己和桃泽卯雪两个人一起吃饭，也做好了把伏黑惠支出去的准备，没想到家入硝子竟然和他们坐在了一起。五条悟虽然和桃泽卯雪坐在同一边，可是桃泽卯雪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家入硝子聊天。
虽然聊的内容是自己吧，但是五条悟还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他索『性』把脑袋搁在了桃泽卯雪的肩膀上，和以前在家里一样撒娇：“你想看的话回家再看，反正这些照片我也不是没有。”
家入硝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不敢相信，这个对着桃泽卯雪撒娇耍赖的人竟然是五条悟。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桃泽卯雪刚才跟自己说五条悟喜欢撒娇。
原来是单人限定！
怪不得。
家入硝子张了张嘴。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坐着了，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她索『性』在相册里面又翻出了另一张照片，“给你看这个，这可是我存了好久的珍藏。”
桃泽卯雪把五条悟的头挪开，好奇地凑过去。
屏幕上的照片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五条悟，另一个黑头发扎着发髻的男人眼型狭长，比五条悟稍微矮一些，但是身材非常不错，两个人手中端着托盘，似乎要伸手抢拿手机这个人的手机，然而手机的主人还是拍了下来。
“这是高二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穿女仆装的留念！”家入硝子眉飞『色』舞，“来来，我把照片发给你。”
五条悟这下子终于慌了，“这个不行！”
他完全不介意穿裙子，这身衣服还是他主动穿的，可是如果是让桃泽卯雪看到了以为他是个变态怎么办？
桃泽卯雪的兴趣果然被挑起来了：“还挺好看的，这个人是你们的朋友吧？他今天没有来吗？”
家入硝子顿了顿，“没有来哦。”
“那是夏油杰，是我的挚友 。”五条悟执着于把头搭在桃泽卯雪的肩膀上：“不过你见到他最好躲远点，有多远跑多远。”
“为什么？”桃泽卯雪不解。
“他现在是盘星教的教主，仇视人类，杀了很多人。”五条悟淡淡解释道，“见到他就跑就好了。”
桃泽卯雪保存了家入硝子发来的照片。
“原来是盘星教的！”桃泽卯雪惊喜到：“警署内部一直没有盘星教新首领的照片，苦恼很久，原来长这个样子！可以用这个照片发布通缉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