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万人嫌师弟人设崩了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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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缚灵乃是最低级的鬼物, 被困于生前最待着的地方，不得离开。
要么执念消散，魂体消失；要么便是被超度, 再入轮回。
这条路，程沐筠自然都不会选择, 他选择的是鬼物的修炼之，鬼体强大就打破桎梏离开此处。
系统听完之, 问：“都被困在这宅子了，杀人都没杀，怎么修炼。”
程沐筠嫌弃道：“这样不行的, 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杀生？”
系统：“……”我还不是被带歪了吗？
程沐筠继续解释，“鬼物的修行方式, 可以走不分青红皂白杀人杀鬼一并吞噬，速度快风险高容易被雷劈死；也可按死前执念, 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路子。”
“那死前的执念是什么？”
程沐筠虽此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执念却是鬼之所以成鬼的原因, 是绝不会忘的。
他飘然而起, 在一旁破成几块木板的床躺下。躺下的瞬间，屋内的装饰陡然一变，层层叠叠的纱幔垂落下来，空气中浮动着暗香, 窗户风自开。
外面的一处池塘，一处枯树，入画来。枯树凭空生芽，一朵朵花苞相继绽放，眨眼间就是一树桃花。
系统看得目瞪口呆，“这, 这是什么？这也神了吧？不，不会是偷偷用了神吧？”
程沐筠嗤笑道，“傻啊，用神这世界早塌了。这是幻境，试一下而已，我大概知道我走哪条路子了？”
系统愣愣问：“什么路子。”
“艳鬼。”
这如梦似幻的幻境，便是艳鬼之流最擅长的鬼术。
“什么？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系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沐筠虽然长得好，可这『性』格，没有一个地方跟“艳鬼”这个字搭得边的。
程沐筠很肯定，分析道：“这个世界，我选的负面情绪是嫉妒，按剧本推测，死之前十有八丨九是嫉妒唐希被所有人喜爱，然自己也想要被所有人喜爱，这便是执念。”
系统：“所以？”
“那就当个引诱人的艳鬼了，除了杀生转厉鬼外，就这办。”程沐筠叹气。
系统也很奈，“当初怎么会选嫉妒这种负面属『性』啊，不像啊。”
程沐筠：“都怪易二牛，当初我试了几次都渡劫失败，就问他爱情中不可缺少的负面情感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嫉妒。唉，被他坑惨了。”
论如何，如今成为地缚灵的程沐筠，想要离开，便也走这条鬼修的路子。
***
张生省城考试返乡，于山野之中『迷』路，错过预定的落脚城镇。
他得闷头赶路，期望在黑之前，遇到一个可借宿的农家。可到夕阳西下，却进入一片桃花林，和远处朦朦胧胧灯光。
他握住心的护身符，那是出之时，家人去道求来的。如若进入鬼地，护身符便会发出警示，此时，护身符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张生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看来是隐居在此处的普通人家罢了。
他看了看『色』，此时已经看不到半分光亮，再往前行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妖鬼。不如在此间借宿。
张生穿过桃花林，停在了高高的院墙之外。
旁挂着红『色』的灯笼，框还有道家的照妖镜和符咒，这一切让张生愈发放心下来。
如此处是鬼宅，这符咒足以让鬼物灰飞烟灭。
张生拿起铜环，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片刻过，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谁呀！”
张生退一步，“小生路过此处，『色』已晚，想借宿一晚，还望主人家行个方便。”
吱呀一声。
打开了，从缝探出一张小脸，是个圆脸小丫鬟。
她目『露』警惕，下打量一番，确认这不像坏人之，拉开，“我家子今心情好，进来吧。”
张生作揖，跟在小丫鬟身入内。
此处宅子极为清雅，一看就是文人雅士的宅邸。
张生越看越是心喜，忍不住问：“家主人可是名士，否见一面？”
小丫鬟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回身叉腰下下打量张生，“我警告，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慕名而来的人多了去了，我家子不乐意见呢。”
就在此时，一道琴声，穿透夜幕而来。琴声悠扬，又带着傲雪寒梅之风骨，冷冽且锐利。
张生一听，更是心驰神往，即便躺在了床，耳边依旧回『荡』着那琴声。他睡不着，鬼使神差的，下床向着花园方向而去。
长廊曲折，周遭雾气四溢，如梦似幻，张生却未察觉任何不。他想着那道琴音，想见见弹奏出琴音的那位子。
他的步伐陡然停住，看见了长廊尽头，凉亭之中，身着白衣的子。
那子似乎在他，见着人了，招了招。
张生步伐飘忽，向前走了几步，却见子微微皱眉。他停下来，生怕唐突方，“小生方闻子琴音，心驰神往，否讨教一二？”
白衣子勾起唇间轻笑，却又指了指张生，“身，有我不喜欢的东西。”
一笑『荡』魂。张生此时如在云雾，不知今夕何夕，他见子指的方向，二话不说，扯下了颈间护符。
一炷香过，张生倒在凉亭中，趴在石桌呼呼大睡。
程沐筠停下中动作，起身，在这书生的灵盖点了一下，随叹气，“可惜了，居然真的是个正常的酸儒，没做过坏事，连鸡都没杀过，也没欠过什么情债。”
“收点过路费了。”
他弯腰，附身，凑近张生的脸，一道白雾自张生口鼻之处冒出，没入程沐筠腹中。
翌日，张生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睡在一片桃花林中。前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到了城中亲戚家时，大病一场，躺了半月有余。
他病愈之，却一直嚷嚷着要寻梦中佳人，家中人发现不妥，寻了道中人，知是遇了鬼物。
青州地界，近几年来，有如张生遭遇的人不在少数。这鬼物虽不害人『性』命，可把不少俊俏生『迷』得神魂颠倒的，便有人去寻了道中的师，前来降鬼。
于是，程沐筠遇到了修鬼道以来的麻烦，前面来的几个，都是些实不济的江湖骗子。
那些人连桃花林都绕不出，程沐筠戏耍一番就放了。
这一来的几个小道士，却有些真本事，绕过桃花林，到了宅子前。
程沐筠经过几年的修行，已经可以离开宅子，在附近活动，此时倒也不想据地被人给烧了，便亲自出，搞定了几个小道士。
“这么点道行，就敢出闯『荡』了？”程沐筠坐在树，笑得张扬肆意。
树下几个小道士被绑了一串，像是糖葫芦一般。
他转了转的绳子，把几个小道士拉得一趔趄。
那小道士挺傲气，绷着脸，瞪着程沐筠，宁愿被拉得摔个狗啃屎也不肯被他戏耍。
程沐筠逗了一会，觉得没意思，跳下来准备收点过路费就把人给扔出去。
不想，那小道士躲闪之间，夹在腰带的木制铭牌『露』了出来。
程沐筠微微一愣，没想到到这几个小道士，竟然是闾山派的弟子。
他挑眉，说道：“闾山派现在这么落魄了？『毛』都没长齐就放们下山闯『荡』了？”
小道士瞪圆了眼睛，喃喃道：“怎么，怎么会知道闾山派？”
不得不说，这句话倒是出乎程沐筠的意料之外。
当初，他还在闾山派的时候，闾山派可谓是道中数一数二的。普通百姓想到要请师降妖，第一个选择必定是闾山派。
如今，竟然是没落到他人知晓都奇怪的地步了？
程沐筠来了兴致，问道：“哦？我为什么不知道闾山派？怎么？闾山派现在不行了？”
小道士自觉失言，铁青着脸怒道：“这鬼物，我是不会告诉的。”
骨头挺硬，程沐筠很欣赏。他走前去，微微低头，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道士，微微一笑。
小道士愣了一愣，脸颊浮起一片红晕，随又怒气冲冲地瞪了过来，“鬼物，不要试图诱『惑』我！”
程沐筠笑意更深，“若我不诱『惑』，可愿意告诉我？”
“想的美。”
“那我便诱『惑』，毕竟这是我这般鬼物的看家本领。”
小道士目瞪口呆，应该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耻之……鬼。
程沐筠也不在意他的想，微微弯腰，越凑越近，抬抚小道士的脸，随吐出一道白『色』鬼气。
“……”
小道士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程沐筠抬，送了绳子，轻佻地用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跟我来。”
小道士起身，跟着程沐筠向前走去。
面传来怒骂。
“鬼物！放了师兄！”
“鬼物！休想破我师兄的童子功！”
“……”
程沐筠充耳不闻，领着小道士进了屋内。
他轻轻一甩袖子，应声关。
顿时，屋内变得昏暗一片，数轻柔的白『色』纱幔自房梁垂下，烛火跳动灯光，更加渲染出诡异且暧昧的氛围。
程沐筠牵着绳子，把小道士引至床边坐下。
系统：“那啥，真准备破这小道士的童子身啊？不合适吧……”
程沐筠抬在小道士肩一推，人便倒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指虚虚地在方游移，“我本就走的这个路子，艳鬼修行，不就应当吸人精气吗？看这小道士，一身正统道，大补啊。”
系统：“……，做个人吧。”好像也不，现在的程沐筠又不是人。
“逗玩呢，我小孩子没兴趣，就是想问他点事。”
说完，程沐筠在小道士的眉心，打了个响指。
小道士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如同僵尸一般。
“我问，答。”
“闾山派如今有多少人？”
“三十余人。”
闾山派鼎盛之时，下有五六百弟子，如今多少年过去，竟剩下三十余人？
程沐筠皱眉继续问道：“掌是谁？”
“常青。”
怎么会是他？程沐筠的停了一下，常青就是当初和他一起从那个山村被纪长淮带回来的人。
他名义算是程沐筠的师兄，实际人在道的赋是差地别。程沐筠独自下山斩妖除魔时，常青还在学些粗浅的道。
不过，当初常青也是唯一唐希没什么感情的人。常青和程沐筠出自同一个村子，人童年也曾一起玩耍，关系自是不错。
当初程沐筠被关押在地牢的时候，也是常青偷偷潜入告诉他关于唐希的事情，甚至还想偷偷放程沐筠走的。
总之，在这个故事，唯一真心待程沐筠的，而不是把他当成唐希代替品的，大概就有常青了。
或许还有纪长淮。
纪长淮是早就知晓程沐筠并非掌独子转世，却依旧在平日他多有照拂，甚是偏爱。
程沐筠的一身道都是在纪长淮的悉心指点下，得以学成的。起初的时候，程沐筠不习惯山的饮食，纪长淮甚至还亲自下厨，为让程沐筠多吃一口饭。
是，此或许在师父的承诺，恩情重重因素交织之下，纪长淮还是选择了牺牲“程沐筠”。
程沐筠叹了口气，他如今的记忆，也恢复到这个地步，记住的都是最开始那几年的事情。
唐希找回来的记忆，还是一概不知。
他继续问：“常青的师兄师姐呢？我记得那些人，道都学得不错，比常青好，怎么会轮到常青当掌？”
“那些师叔祖他们，他们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没了修为，如今已是垂垂矣。”
程沐筠一惊，“纪长淮呢？”
“纪长淮？说一代掌吗？他已不是派中人。五十年前，他的铭牌折断置于山前，人也不知所踪了。”
“那唐希呢？”
“唐希？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程沐筠：“系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系统：“呵，我居然一点都不奇怪呢。”
不行。
程沐筠还是试图挣扎一下，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放飞吧？
“那些师叔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失了修为？会如同凡人一般生病死？”
“我不知道。”小道士摇头，过了片刻，又迟疑着说了一句。
“啊，不，有一次掌他们喝醉了，我听到言片语，好像，是和一个叫程沐筠的人有关。”
“那个人，独自一人废了派所有的人的修为。”小道士说到这，猛地摇头，“这怎么可，当初闾山派是道数一数二的，那些师叔祖都是有名望的人物，怎么会倒在一个人剑下，定是那些妖鬼怀恨在下心，使了段害了他们！导致我闾山派落到如今难以为继的境地！”
喊完这句，小道士情绪似乎过于激动，眼见着就要从『迷』魂之中醒来。
程沐筠得又使了个鬼术，让他彻底昏『迷』过去。
盯着小道士安然睡去的脸，看着他身打着补丁的道袍，还有那柄一看就很劣质的桃木剑。程沐筠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他喃喃问道：“……，啊，这，系统，怎么办？闾山派快没了，纪长淮不见了，唐希也不见了。”
系统：“不愧是，的确是没有沾染一丝血腥，真是好棒棒呢。”
没杀一个人，却让闾山派几近消失，难怪这个世界，会崩塌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