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臭脾气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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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愿安走时候一步三回头, 满脸写着意犹未尽。
她这模样把厉衡给气笑了。
“快走，你家小助理还在楼下你。”
厉衡说完直接把门一关，隔绝了她视线。
这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宿白微，安静得有些诡异。
“……你放开。”
宿白微腕骨已经被厉衡手拽得发痛, 他挣了挣, 奈何厉衡力气大过他。
云愿安一走, 宿白微也自知刚才有些失态，本来想跟去，和她稍作解释, 手就这么被厉衡拉着，弹不得。
他更加气急，只觉得觉得在厉衡面前颜面无存, 话赶话便说,
“你不是说要跟了她？那现在拉着做什么？你放心，没有星元那么小气, 不会找你要违约金。是厉衡, 也没有那么大度。从今往后，们最好——”
话说到一半, 厉衡突然拽着他往客厅快步走了过去, 手用力一带, 直接将摔在沙发。
“呃唔！”
虽然沙发质地柔软, 冷不丁被这么一摔, 宿白微还是被撞得眼前一花，他抬头震惊地看着厉衡，
“你、你要做什么？”
厉衡敛了刚才笑，俯身看着他, 目光幽深，一寸一寸地扫量宿白微。
瞧着宿白微想推开他站起来，厉衡直接伸手按住了宿白微肩，生生将给扣在沙发。
“就在这儿待着。”
厉衡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不容置喙命令，只单单两个字说出来，就让宿白微察觉到这一刻他是处于下风。
宿白微张了张嘴，一个“你”字都还没说完全，就被厉衡打断。
“到底是谁给你惯臭『毛』病？”
“……什、什么？”
宿白微本来心里『乱』七八糟情绪就没理清，被厉衡这冷不丁地讽刺了一句，当下就傻眼了，一时半会儿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招呼也不打就跑来，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就算了，问你怎么了又不说。”
厉衡微微躬身，凑得里宿白微近了一些，眸『色』深沉，低声问他，
“要不给你治治这『毛』病？”
“……厉衡！”
宿白微此刻整个身斜靠在沙发，被拢在厉衡阴影中，看着对方不加掩饰打量目光，他突然恼羞成怒，
“你不要太过分了，让开！”
就在他试图伸手推开厉衡时候，厉衡手突然抚了宿白微脖——
骨骼分明指节扣住他细长脖颈，轻轻一用力，把他所有话扼在喉头。
“唔……”
宿白微睁大眼睛，目光里全是不置信。
面前男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极其危险存在，他周身都裹挟着一股冷肃，靠近宿白微时，也把那种凶戾释放了出来。
其实厉衡并没有真劲儿，他只是用这种掌控『性』强作制止宿白微继续闹腾。
他想让宿白微冷静下来，别跟个□□似，虽然爆炸力度倒是不大，就时不时响一下，也挺麻烦。
厉衡用方法看去有些凶巴巴，显然，宿白微接受不了。
他气得连睫『毛』都在打颤，为推不开厉衡，只得将自己嘴皮咬得死死，和厉衡无声较劲。
厉衡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宿白微下巴，像逗猫时安抚『性』地挠了挠：“别怕。”
他受到对方身体紧绷和僵硬，轻声问：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
宿白微能觉到厉衡这个作不是要伤害他，还是心里慌『乱』。指腹温度通过皮肤传达至他每根经。
他甚至觉得，被触碰地方有些发烫。
这种连呼吸仿佛也被掌握在他手中觉，让宿白微有些害怕。
“说说看吧，到底谁惹着你了。”
厉衡指节并不劲，掌控意味十足。他不会让对方有任何以挣脱逃离机会。
宿白微只能下意识地攀住厉衡手臂：“……没有。”
“还犟。”
“……”
听到厉衡话，宿白微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答。
谁惹了他呢，厉衡，云愿安，宿烽。或三都是。
宿白微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出来。就好像他是个极易被招惹，谁都能让他生气。
他过去从来不会这样有失分寸。
所以这一刻，他没有答案。他不想回答厉衡，躲开了眼。
“又不说话。”
厉衡他偏过脸去不肯回答，叹了声气，指腹突然贴着宿白微皮肤向抚去……
他钳住了宿白微两颊，将他脸掰正，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想到在宿白微来前，宿烽曾来过一趟，厉衡便联想到什么。
他问宿白微：“是不是宿烽又欺负你了？”
“什么欺负……”
宿白微就像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新奇说法，他有些羞臊地再次尝试掰开厉衡手，无果，恼恨道，“没有，他不敢。”
“他敢得很。”厉衡揭穿了宿白微外强中按，“如果不是宿烽，那就是……你讨厌云愿安，她跟你有过节？”
“……当然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厉衡“嘶”了一声，说，
“那这么说，还真是把你给得罪了。”
他突然将手松开，退了一步靠在茶几，和宿白微面对面。
看着宿白微解脱束缚后一脸戒备样，他笑了笑。
“到底做了什么天怒怨事，能让你这么不高兴？难道是前几天拉黑后觉得还不解气，非要找过来骂一顿才舒坦？”
宿白微被厉衡带着调笑意味话说得面红耳赤，表情又故作镇，看去两相矛盾得很。
他『揉』着自己脖，虽然不痛，面残留着厉衡手温度，让他觉有些古怪，
“为什么要问这么多，跟你有什么关系？”
厉衡失笑：“没关系吗？还指着你……”他把吃软饭三个字咽下，说，“指着你带飞黄腾达。”
“别再说这些虚伪话了，厉衡，你想要什么知道，你如果觉得云愿安能给你更好，也不会拦着你。何必作出一副要和好聚好散样，没有意义。”
宿白微说完，下意识地咬住唇，似乎是怕自己继续下去会失言。
然而听完这番话厉衡更『迷』『惑』了：“什么好聚好散。”
宿白微耳朵一热，也觉得自己用错了词，当即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他手撑着沙发想要起身，厉衡一看他这是要逃，立刻抬起一条腿直直拦住了宿白微去路。
“宿白微。”
厉衡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挺胡闹。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成吗？”
空气大约凝滞了半分钟久，两都保持了沉默，且没有试图打破。
最后，是宿白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确有些失态了，才终于又泄气一般，坐回了沙发——
诚如厉衡所说，他就像在胡闹。
原本两就是合作关系，加他这几天又把厉衡拉黑了，站在厉衡角度，想要找一个新“金主”，又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宿白微，就好像惨遭背叛一般，当着厉衡新金主这样无理取闹……倒像是舍不得似。
有什么舍不得呢？宿白微恍然惊觉：到底在发什么疯。
“没什么不痛快，今天过来，只是怕宿烽『乱』来。”宿白微垂着眸，将心里毫无来由怨怼按捺住，企图重新找回往日冷静自己，
看着宿白微恢复正常，终于肯好好说话，厉衡也终于松了口气。
“嗯，宿烽是想出手，看到云愿安在就怂了。”
“知道了。”
宿白微现在已经不太在意这件事，“这样也好，他不敢得罪云姐，你……你以后很安全。”
“啊，。”厉衡想到什么，突然将身前倾，凑到宿白微面前，
“你生气点该不会是，被云愿安抢了风头？”
宿白微被他猛然靠近惊得往后倒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你知道宿烽来找，就跟过来了。”厉衡嘴角扬起，说，
“担心吃亏？”
“……你在宿烽事情帮了，所以对此负责，是应该。”
宿白微嘴唇抿得发白，顿了顿，才说，“时间不早了，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厉衡没有拦他，而是看着他走到了门口，自己再慢条斯理迈步跟了过去。
宿白微脑里一片混『乱』，他很想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再做出什么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失礼举。
是他手刚刚放到门把，还未将门拉开——
一只手越过他，按在门，阻碍了宿白微开门作。
他正想问厉衡要做什么，突然听厉衡笑了。
那种笑不是揶揄不是戏谑也不是嘲讽，只是心情轻松，到有趣，就笑了。
宿白微听厉衡说：
“啊，好像知道了。”
他问：“……你知道什么？”
“听说了要跟着云愿安后，你就这么一脸不高兴。看去你好像误会什么了。”厉衡试探『性』地说。
“……”
听到他话，宿白微语塞。
他不知道什么误会不误会，自己确实是从厉衡说要跟着云愿安开始，就变得情绪不受控制。就连宿白微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厉衡很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笑声音更大：
“还真是？”
他再次起了逗弄心思，将轻轻一拽，正面相对，低头看着宿白微泛起薄红两颊，眼中笑意更深，
“就为这个发脾气？”
宿白微背靠在门，手抬起来抵在厉衡胸膛，耳尖红透，这时候承认也不行，否认又显得心虚。
他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谁在乎这个，随便你要跟谁。”
“是是是，你不在乎这个。”厉衡不想再惹他生气，就顺着他话说，“是这确实是误会。”
“只是打算带着霍尤签去星视。云愿安持股公司很多，她也不怎么在星视待着，就算去了，和她也没什么交集。”
厉衡解释得很干脆，丝毫不拖沓，他也不想宿白微一直纠结在这件事情。
听到他话，宿白微果不其然愣了一下，刚才所有恼怒不甘和羞愤，仿佛顷刻间变成了一场笑话。
“去……星视？”
“对。为最近找霍尤公司很多，暂时没有下去哪里。云愿安在风城地位你也清楚，像这种没什么目标，在她公司里打发打发日，挺好。”
厉衡看着他脸肉眼开始变化表情，心底止不住有些乐。
【你确宿白微真是高冷设？】厉衡问系统，【他已经要被自己羞死了。】
【宿主先生，他现在这样，是为您靠得太近。】
厉衡扬了扬眉，在系统说完这句话以后，他还故意又凑得离宿白微近了一点，仿佛为了验证这个结论。
下一刻，宿白微身绷得僵直，下巴也死死埋着。
“没什么想说了？”厉衡问他。
宿白微抿了抿唇：“所以，不，不是要和她……”
“当然不是。”
厉衡猜到他要说什么，笑了起来，胸腔轻轻震，说，
“以为你挺聪明，结果在这种事情倒笨了。你说，跟她干什么？在你这儿有钱拿，还不用干活儿，多好差，犯得着换么。”
说完他还犹嫌不够，加了一句：“不过你气『性』儿倒挺大，当着云愿安面也能犯倔。”
“……”
宿白微闻言，沉默了三秒钟，突然抵住他，猛地就是一抬脚。
“嘶，你踢做什么？”
厉衡被宿白微颇为用力地踢了一脚，往后退了一步。
趁着他分间隙，宿白微死死咬着嘴唇，开了门就要走。
误会解开了，厉衡也不再拦着，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声：“走了？回去记得把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嘭——
门被用力关。
厉衡哭笑不得：“臭脾气。”
-
宿白微是在第三天一早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能够确这个时间，是为，从那天宿白微离开后，除了睡觉，厉衡每隔一小时就发个句号过去试探一下。
那个红『色』小叹号完完全全地把宿白微别扭表现得淋漓尽致。
厉衡基本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宿白微一到他面前就崩设。
有意思得很。
原文中那个清冷到有些无趣主角，那个总是看去不近情禁欲系总裁，却是个一不小心就闹大红脸小□□包。
厉衡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发现你今天看手机频率又变高了。”
今天是去跟星视最后敲合时间。在车，霍尤古怪地看着厉衡，“老觉得你手机里养了个电宠物，少看一眼能饿死那种。”
“嗯？”厉衡压根没怎么听清楚他说话，“什么物？”
“……算了。”霍尤叹气，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能交这么好运气，环影和星视都想要你。不过为什么你要选星视？环影现在才是主流，推新时候毫不手软。星视虽然强，他们捧还是老牌艺了，谁知道你以后能不能出得了头。”
厉衡看着手机里终于成功发送句号，扬了扬眉，顺便回了霍尤一句：“不出头挺好。”
就他这业务能力，唱歌不行，跳舞不行，演戏不行，连拍个写真都被摄影师说表情太少。到哪儿都未必能出头。
厉衡一直觉得，网那些把他夸得天有地下无粉丝，迟早有天会为他本身和娱乐圈不适配而走个干净。
不过霍尤对他却满怀希望。
“已经跟星视那边负责简单聊了一下，你放心，觉他们还是很重视你。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霍尤想到今早给他打电话那，讨好态度让他觉得古怪，“啧，能这就是爆红滋味吧，大家都对你充满信心。”
霍尤这种自宽慰，一直到和星视负责了面，就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一开始，他们在会议室聊得意气相投，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厉衡打造成国际影帝，负责把厉衡更是捧了天，说他外形优越，适合很多正剧，还有一些冲奖影片也完全以胜任。
霍尤自然是连连点头，和对方你来往地送着话，很快就敲了合。
是霍尤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星视好像对厉衡重视过头了。
而在一旁听完全程厉衡，也忍不住对系统慨道：【他们刚才夸了半天，是？】
【是您，宿主先生。】
厉衡失笑。
他知道云愿安名号有多响，凡是她带进来，恐怕都得成为这种“特别关注”对象。
那天，他分明和云愿安说好了，不必太费心，只是有个去处而已，他也没有要在娱乐圈风生水起野心。
事实，那天他们聊完以后，云愿安就把这件事交给温写意了。
当时温写意表现得非常平淡，甚至有些冷漠，应下了这件事以后就去做安排。这两天，他却没有亲自和厉衡这边联系。
而是让他助理和霍尤沟通。
云愿安助理让自己助理来处理厉衡事——
这都不用厉衡多想，猜也该知道，温写意是有些不情愿。
原本厉衡还以为，温写意会在这件事情有所懈怠，结果却意外地高效。就算温写意没有亲自到场，星视负责似乎也知道厉衡是谁推荐来。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照顾你？”
走完流程后，霍尤拉着厉衡进到他新办公室，环顾四周，越看越奇怪。
厉衡笑说：“以为你已经膨胀到没有注意这件事。”
“又不是傻。”
霍尤资历和星视里其他经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所以应当是不会有独立办公室，是现在，星视给他安排了。
“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没什么不对，这很正常。”厉衡拍了拍他肩，用一种安抚口吻，坦然地说，
“毕竟是走后门进来。”
霍尤：“？？？”
……
两天前，云愿安找厉衡，两个原本应该针锋相对，却相谈甚欢。
云愿安一开始也没有怀疑这件事是厉衡在谋策，她和大多数一样，都觉得厉衡应该只是被朱珂『逼』急了才选择曝出录音。
在此前，她最先让调查其实是陶歌月。
她想知道为什么陶歌月突然间要反咬朱珂——那时候云愿安还没有打算放弃朱珂，还秉持着一个金主职业『操』守，打算救一救她这个刚看没几天小男朋友。
然而调查过程中，她看到了“知遇”酒吧那天晚监控录像。
厉衡救受伤，陶歌月追去，这一切看去都太巧合了，所以云愿安才重新怀疑起厉衡。
她亲自出面去找厉衡，这件事对温写意来说是非常不思议。一般来讲，这类事情，云愿安都是交给温写意解决。
所以那天温写意非常惊讶，下意识就觉得，云愿安一是非常恼恨厉衡曝出录音事，才要要亲自阵给下马威。
谁知道，一进门，云愿安就非常客气地和厉衡握手，并说：
“英雄，很欣赏你。”
温写意：“……”
厉衡：“？”
云愿安告诉厉衡，自己丈夫已经去世很多年，说他当初是为了谈生意去了国外，意外遇到街有暴徒行凶。
那时候她丈夫也和厉衡一样，英勇无畏地冲去救助陌生。
只惜，当时他遇凶犯手里拿不是一把刀，而是枪。
此，他没能像厉衡那么幸运，只是受了伤，至少没有丢了『性』命。
厉衡解锁过云愿安故事线，所以知道这一段，只是他没想到云愿安能把这事儿共情到他身。
他点点头，礼貌地评价道：“您丈夫很值得尊敬。”
“单就这件事，是非常值得尊敬。看到你那段视频，突然就想起了他，想，一个无论犯过什么错，只要他有为牺牲正义，也是值得原谅吧。”
云愿安慨。
然而厉衡却没听懂这句话意思。
“哦，是这样。”
云愿安看出了他困『惑』，就解释道，
“是后来才知道，他去国外不是谈生意，是搞小三儿，啧，这男啊就是这样，总也不满足。不过，和他英雄事迹比起来，这就算不什么了，你说对吧？”
厉衡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