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番外四鱼水相亲。（副cp,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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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玉举起钥匙, 对准日光，细细观察。
这把钥匙的制式相当独特，是一张通体漆黑的石质卡片，触手温润, 滑开侧槽, 可取拔·出一枚小小的实体钥匙。
他心中第n次嗤一声：『骚』包。
宿舍的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三室友鱼贯而入, 正高声闹着, 瞧他，便都安静了。
室友a嘻嘻地出言调侃：“谢哥, 今天去图书馆？”
谢相玉抬起头来，柔和温良道：“嗯。”
谢相玉宿舍中年龄最小, 身高最矮, 可因为学习拔尖，为人谦冲, 大家也乐得半调侃半真心叫上他一声“哥”。
其时, 《万有引》的大规模失踪件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 唯余心底余震不休。
距离大学生们返校开学，也过去了整整两周了。
谢相玉笔记本电脑的搜索栏上还有“万有引”四字，室友a和另一名室友b对视一眼。
b忍不住试探道：“谢哥，搜这干嘛？现什都搜不到的。”
谢相玉点头：“我知道。”
网络渐复后, 于《万有引》的所有话题讨论, 国内国的互联网上一律禁绝。
实际上, 游戏中根本人死亡, 所这段伤痛会变成一段谈资。
如果拿到现实中来讨论，可预，一切会逐渐变味。
有参加的人会指手画脚该如何通、如何许愿。
游戏中缔造的仇恨有可能蔓延到现实中。
经历过游戏的一部分玩家可能会拿游戏中自己的闻，添油加醋、博取流量。
为了避免焦虑情绪世界范围内不可控地传播, 索『性』一了百了，禁了干净。
高维人的情，就交给有志于此的人去烦恼。
普通人放下过往，安心生活就好。
室友a字斟句酌，小心打探道：“当时失踪的情刚发生，群里辅导员就挨班儿点名，看有有少人。咱们班就你怎都联系不上……”
“我当时手机屏幕正好坏了，渗『液』得厉害，要去修。”谢相玉撒谎时眼睛也不眨一下，一身的纯真气质，“不好意哈，让你们担心了。”
人面前，谢相玉始终是这样规规矩矩的『性』子，良好的家教浸润出通身的书香气，再加上他长得英气又正派，这让他的话天然就添了几分可信度。
更何况他的确换了新手机。
谢相玉这话一出，室友abc同时释然。
c走上来，大拍了拍谢相玉的肩膀：“嗨，哥几总担心你心重，进去了又不肯跟我们讲……要是真进了那游戏，那那……你人这呆气，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谢相玉微微弯了眼睛：“不会的啦。”
这桩儿不大不小，压这几半大青年的心上，也的确够呛。
现大家心一松，说话的嗓门都大了不少。
a抱起房间一角的篮球，嘻嘻地冲谢相玉一摆手：“哥几占场子去了哈，晚上吃烤串去，你去不？”
谢相玉乖巧道：“不了。我今天有。”
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
寝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后，谢相玉嘴角一挑，随手敲下了键盘上的一按键，将笔记本电脑切换到了另一页面。
体育场中分别后，谢相玉还是去过一趟易水歌的家的。
……趁易水歌不家的时候。
他偷偷用钥匙『插』·入锁孔，有扭动，就滴的一声细响，门应声而开。
平心而论，公寓的装潢不错，是谢相玉喜欢的风格。
他溜入易家，卧室窗帘的滑轨后面安装了一针孔摄像头。
谢相玉本就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被他折腾这久，他打算找几张易水歌劲爆的私密照，发到某同『性』网站上去，再替他打上一句广告：
深夜寂寞，急招猛1。
原先，谢相玉是这打算的。
他的私密文件夹里，已经存了七八十特意剪切出的视频。
有易水歌裹着柔软的毯子，床上用投影仪看电影。
有他安安静静地躺那里，睡衣一角上掀，『露』出紧实漂亮的腹肌轮廓。
或者，他趴床上，用平板加变速齿轮，玩一聊的和手速相的小游戏。
飞机大战、星球飞·弹之类的游戏，他像大男孩似的，打得乐此不疲。
那双曾经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的灵活手指，屏幕上频频闪动。
可只是看了一会儿，谢相玉就受不了了。
他扶着桌子，咬牙切齿地挺着自觉地泛起酸意的腰站起身来。
他扶着墙，一路来到了公共洗浴间，一路心跳如鼓，祈祷有人路过，目睹他的狼狈，又莫名渴望有人路过，瞧他『潮』红的双颊、发软的双腿。
谢相玉喜欢他自己立起来的乖学生人设，却又向往平淡生活里的强烈刺激。
他隐隐向往这种公众面前身败名裂、被人用怪异眼瞩目的感觉。
可惜，他从小到大，运气都实很好。
除了易水歌，他的狼狈、失控、不体面，少有人。
现不是洗澡的时候，更衣室里空一人，只有寥寥几道水音从澡堂内传来。
谢相玉寸缕不着，手握着易水歌的钥匙，慢慢走进了浴室。
这里是南方的澡堂，彼此之间并非坦诚相。
两面贴了瓷砖的墙壁，一层薄薄的蓝『色』浴帘，隔开了一小小的世界。
如果有人此时路过，会从帘下看到一人面朝墙壁，微踮着脚尖，踝骨两处的肌腱因为过度的拉扯，足跟侧形成了两诱人的圆窝，氤氲的热气中不住颤抖。
可惜，期间人路过。
谢相玉的秘密仍然人知晓。
等到勉强缓解了那难耐的苏痒，穿好裤子，谢相玉还是衣冠楚楚、清洁干净的谢相玉。
只是他说不出的不痛快，回宿舍的路上，声地痛骂了易水歌一路。
回到宿舍后，谢相玉忍着身后微妙的不适，百聊赖地敲击着键盘，用指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敲来敲去，他又习惯『性』地敲回了实时监控易水歌的画面。
可这随便的一眼看去，他的脸『色』骤变。
易水歌的床上躺着一人，睡得正香，被子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
由于光线昏暗，角度奇异，谢相玉看不那人的脸，只看到他从被尾『露』出的一只脚。
可谢相玉早看惯了易水歌的身量。
这哪里是他？！
谢相玉霍然起身，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哈”了一声。
这人欲·望之旺盛，自己可是亲身领教过！
他果然耐不住寂寞！
他宿舍内焦躁地绕了几圈，嘴角挂着怒意勃发的冷。
真好，他妈的。
太好了。
他不是让自己有空去找他吗？
那他现就去找找看！
谢相玉背着单肩包，气冲冲地一头扎出学校西门后，刚要往公交站走，就到一声熟悉的、带着轻佻意味的招呼声。
“哎。”
谢相玉猛然驻足。
还到那人的脸，他的心脏就不争气地怦怦『乱』跳起来。
他侧过半身来，向后看去。
单手支颐的易水歌，坐一辆车窗下摇的s级奔驰里，地看他：“去哪里啊，谢同学，我载你一程？”
谢相玉心里『乱』了一阵，可面上竭做出满不乎的样子，走到了易水歌的车边。
他质问道：“你怎这儿？”
易水歌指了一下停车线：“这里是能停的，不违法。”
他意有所指地提到“违法”，谢相玉又想到体育场里自己被他调戏时，自己脱而出的那句“这样犯法”，脸颊不免一红。
为了缓解尴尬，谢相玉挑衅地看着他：“你不会每天都来这里等我吧？”
“倒也不是。”易水歌道，“你钓鱼吗？”
谢相玉：“……哈？”
易水歌：“我得放饵，等小鱼来咬了钩，我才会出现你面前啊。”
谢相玉缓了一下，才琢磨明他这话里庞大的信息量。
——易水歌的手段，他想自己的监控视频上做手脚，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点不难勘破。
可谢相玉硬是气得上了头，什也想不到，直冲了出来找他算账。
明自己被算计了，谢相玉破大骂：“你他妈的，你成心的是不是？你耍我——”
话脱而出后，他自己反倒僵住了。
……这也就意味着，易水歌早就知道自己动的手脚……
“小偷窥狂又违法了，受害者来抓你走。”易水歌斜斜飞了眼风，又浪又明艳，“……上车？”
谢相玉憋了好半天，才忿忿然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他故意不系安全带，任由提示响不休，冷冷地、示威一样地看着易水歌。
孰料易水歌仿佛读不懂空气一样，越过半身体来，绅士地替他扣上了安全带。
“遵纪守法是好习惯，要继续保持啊。”
说完，他往谢相玉嘴角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样、潇洒地一进一退后，易水歌坐回了驾驶座，拧车钥匙时，由衷地慨叹道：“想死这味道了。”
谢相玉烧红了一张脸：“……”你他妈要不要脸？！
易水歌把他带回了他的家。
谢相玉先前来过，因此左看右看，还挺轻松。
走到门前后，易水歌让了位置，让他开锁。
谢相玉所谓地一耸肩：“你那破钥匙我早扔了。”
闻言，易水歌也不动怒，眯眯地又站到了门前。
谢相玉眼睁睁看着易水歌门上某处轻轻一点，按压指纹，开门解锁。
他随道：“你的门花样还挺多。”
易水歌：“倒也有，只有远程解锁和指纹解锁两种模式。它不如你，放心。”
谢相玉：“……”
他自动忽略了易水歌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可议道：“可我——”
“啊，你说你来的那一次。”易水歌答说，“那次我看着你来的，给你远程解的锁。”
谢相玉不信，掏出钥匙，发现只有锁眼匹配，『插』·进去后，却真的怎也拧不动。
他的眼里怒意又要喷薄而出：“你骗我？！”
“钥匙的情，你也骗我。”
易水歌抬手按住他的额头，轻轻往后一弹一推：“我们扯平。”
谢相玉骂着易水歌的祖宗十八代，攥着他的钥匙，和他一起进入公寓。
他站门，把守退路的同时，有意觑着易水歌的一举一动：“现天也不晚，你不上班？”
易水歌走入水吧，坦『荡』道：“最近失业。”
谢相玉眉心一挑。
对，《万有引》出，易大顾问的工也了呢。
想到这儿，他脸上自然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色』。
易水歌从保温壶里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我不赚钱，你高兴啊？”
谢相玉易水歌面前，才脱去了那层伪装，陡觉轻松不少，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间松快了许多。
他热热地喝了一：“高兴啊。”
“看出来了，是挺高兴。”易水歌说，“都敢随便喝我的东西了。”
谢相玉刚才来得及品尝水的滋味，闻言面『色』大变：“你——你——”
易水歌却不答他，只问：“今天晚上回去吗？那得赶早，路上发了可不好。”
被他这样一说，谢相玉只觉小腹一股紧，一股热，绞得发涨。
他脑补了自己公共交通工具上难自控、辗转厮磨双腿的模样，喉头一阵阵发着干意。
“待会儿吃点蛋糕？”易水歌又把冰箱打开，将一打着丝缎的黄桃蛋糕展示给他看，“新鲜的，今天刚买的。”
“……或者，你更喜欢‘使用’它？”
几简单的字眼、一简单的动，谢相玉已经感觉被冰冷的鲜『奶』油挤入时怪异的畅快感。
谢相玉感觉自己只用几句话，就被他轻松玩弄股掌间。
这种挫败感和他身体内的情愫混合，发酵出了莫名的冲动。
他努撑住已经开始发软的双腿，维持住矜持的样子，不许自己随意磨蹭双腿，缓解那股从体内升起的燥热感。
“废什话。”他故冷漠地昂起下巴，“要干就干，你回来了就不行了是吗？”
他装很过世面的样子，走到卧室前，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法开启。
他眉『毛』一皱：“干什？把门给我打开。”
尽管知道不大可能，他还是忍不住想，不会里面真的藏了什人吧？
易水歌问：“你不是有钥匙？”
谢相玉心脏怦然一跳。
他给他的，一直是卧室的钥匙。
最私密的地方。
也是他们开始一切的地方。
他将信将疑地拔·出钥匙槽，向内一·『插』。
严丝合缝。
门扉发出滴的一声自动音后，它自动向内开启。
房间的投影屏上，正投『射』着用代码写成的三行情诗。
如果我今天到你。
我会和你共享内存。（shared··memory）
也共享未来。（shared··future）
他脸『色』微红时，易水歌从后轻轻亲吻了他的颈部，成功催软了他的腿。
可惜将谢相玉压倒床上后，易水歌一开就不是人话：“真的要这里吗？会被你自己录下来的。”
谢相玉喘得厉害，不择言道：“你管不着！”
“其实我什都加。”当情意渐浓时，易水歌贴他耳边，“那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谢相玉一愣，张嘴就要骂骂咧咧。
但易水歌只一动，他便连话也讲不出来。
阔别了两月，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熟透了，宛如一颗饱胀的石榴，每一颗榴实都迸流着甜汁，亟待开采和赏味。
易水歌『摸』一『摸』他，他耳边调：“真的渗『液』得厉害啊。”
谢相玉心脏一震。
这他妈是他今天才和舍友说过的话！
“你——”
谢相玉很容易就想到了。
一定是他送给自己的这把鬼的钥匙干的好！
他怒发欲狂：“你才是偷窥狂！你偷我说话！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好东西——”
易水歌反问：“你知道我是什样的人，为什不扔掉我的钥匙？”
谢相玉张结舌。
易水歌温柔地亲一亲他的唇：“我知道的，你想我。”
谢相玉：“谁想你？”
易水歌用额头抵一抵他的，从容地承认：“我想你啊。”
谢相玉耻于提到一切和“爱”有的字眼。
他认为“爱”是庸俗的字眼。
他不会爱人，他有正向的感情，他小肚鸡肠，他锱铢必报，他快乐的阈值很高，高到他现实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寄托。
可他承认，他也想易水歌。
只是他不会说。
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说。
天『色』将暗，蛋糕新鲜，情诗动人，鱼水交融。
这一刻，我想……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