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8章 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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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王婉心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敬帝后!”
季皇后怒气填胸,霎时站起了身来。
虽是如从前一般向着季相礼撒娇的口吻,但面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了下来,眸中一道杀意凌厉闪过。
近日,她与皇上的感情本来就比之前差了许多。
今日与皇上一道来,本也是想趁着与皇上重修旧好的时机,让大家看在皇上和序儿的面子上,好好把事情解决了。
毕竟自己与皇上的感情都和好了,若是季家在中间挑理,那便实在是有些没规矩。
结果这个节骨眼儿,那个疯子竟然专挑这样恶毒的话来骂她,还敢对她行刺!
看样子,这次的行刺,定是蓄谋已久!
王氏那些话,一定也憋在心里很久了!
真是委屈她了,隔了这么久才说出来!!
季皇后狠狠地咬了后槽牙,瞳孔中,涌动着强烈的戾气。
她的这个眼神,没有逃过季相礼的眼睛。
季相礼忍不住心头一惊。
自己这个向来娇宠,从前直来直去的女儿,什么时候,身上竟然有了这般狠戾的杀气?
从前她哪怕做了皇后,性子也向来都是娇俏懵懂,出了事,只知道找她大哥和自己想法子。
也从来不会,出现这么狠厉的杀气。
而且王氏,可还是她的大嫂!
从前,对她,对三皇子,都是没得挑的。
再想着先前,她说的杀季棠并非她本意的话,不由得,季相礼的眼睛里多了一重怀疑。
但比起怀疑更重的,是,痛心。
他季家什么时候,也沦落到此番,自相残杀的局面了?
想到方才王氏的出手,想必是心中早已积蓄起来的怨气。
现下虽然罚了她,但这个症结仍在,他仍需要去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是以,他冷眼看了眼季皇后,声音里冰雪翻涌:“罢了,皇后娘娘,今日,本来是您过来,说要向季家解释棠儿之死的缘由的。但现在情况,您看到了,王氏是棠儿的母亲,她的悲痛,自然是旁人无法体会。”
“您不用与老夫解释是为何要杀了棠儿,又是如何杀了棠儿了……”
他慢悠悠地晃荡着起身:“先前关于您杀人的具体内容,礼部已经派人来说过。”
他眸中凝结了泪光,“季家如今,担不起娘娘的解释。只盼娘娘,放过季家其他人吧。”
方才嘉茹眼中的杀意,他看清楚了。
王氏方才虽说话嚣张无礼,又做出了过火的举动。
但也确实在季家这段日子受了大委屈。
他不想因为这一遭,反而让王氏陷入难安的危机之中。
季皇后闻言,眸子猛地一缩:“爹!你怎如此说?在你心里,嘉茹就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
季相礼摆了摆手,心头苦意汹涌。
“你这次来,不就是要跟我解释的吗?表面上看,是你皇后娘娘来跟娘家请罪。但,我们有选择吗?我们可以不原谅吗?季家现在什么样子?没准,又要担上一个弑杀国母的罪名。罢了,你们也早些回宫吧!”
他讽刺地苦笑一声,随后寥落地看了一旁一直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三皇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序儿,莫要受这些事情的影响,就好。”
三皇子看着季相礼那张满是期待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嗫嚅了几下,“外祖父放心,我以后,会常去看看棠儿的。”
季皇后从来没感受到过季相礼对她的冷待,也知道,她其实并没获得父亲的原谅。
是以,心里已然是极度受不了。
哪怕方才王氏甚至想杀她,父亲竟然是想帮着王氏!
“您不能只见了王婉心一面,就对女儿这般态度。差点被她杀害的,可是我这个皇后!”
迫不得已,她已经拿出了皇后该有的威严,“思峦呢?是不是该让他也来听听?”
季相礼回头看季皇后一眼,眸中尽是痛色,以及,失望。
“是因为王婉心吗?”
他仰头长叹一声,忍下心底的悲意,“嘉茹,府上现在还停着青妍的尸首,棠儿紧跟着也死了,你大嫂那般人不人鬼不鬼,心力衰竭。难道你心里,就只有,父亲是否原谅你吗?”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是否,已经太久没有看过季家,看过每一个亲人了?”
季相礼脚步发颤地走到门口。
忽的,像是想到什么,又走回来。
在厅内,规规矩矩地向皇帝和季皇后行了礼。
“方才王氏,因内心悲切,故而无状。请皇上,皇后,莫要见怪!”
季皇后见父亲从未有过的疏远和冷淡,心下,已经慌了,不知该如何才能消解他的怨念。
皇帝却看着这一幕,极为满意。
虽然方才季家那个疯妇差点行刺皇后,但,自己好歹身手不错,怎会让她得逞?
主要是,季相礼终于懂得了真正的臣服。
被压制了十多年,现在,他终于被释放出来了!
他喜欢这种,季家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感觉。
江远风没有跟着皇帝去偏厅,毕竟季家人自己的争执,他一个外人去了,也有些不妥。
这会儿,他正一个人待在灵堂。
他坐在灵堂的棺椁旁,看着季青妍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里面。
地上是堆如半人高的纸钱垫底,季家旁支的晚辈一直在灵前哀泣。
江远风的眉眼间,不由得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魂魄都没有了。
既没有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也没有了来世。
举办这般盛大的丧仪,又能如何呢?
不过都是做给季家人自己看,图个心安罢了。
江远风待得无趣,遂站了起来,打算去看看正堂内谈的如何。
若是差不多结束了,那他正好跟皇帝和季相礼辞行。
今日季相礼邀他前来,找到那阵眼破碎的关窍,却没抓住陆旋。
那一刻起,他的心思便不在这府上了。
他踱步走了出去,刚好看见季相礼从偏厅出来。
江远风赶紧走上前去打算辞行。
然而他刚到偏厅门口,便见前方又急匆匆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下人。
“老爷,不好了老爷!”
来的人是青墨,他急得舌头都差点打结:“少爷在院子里,不省人事了!”
听得这话,季相礼眉头一拧,“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和皇后等人,躬身道:“皇上,娘娘,现下府中出了事情,草民先行告退!”
季皇后听见青墨说是季泊舟出了事,立刻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咱们也去看看吧?”
皇帝这会儿已经不在意这些小打小闹,总之看见今日的局面,皇后与季家,已经是彻底离了心。
是以,便颇为爽阔地点了点头,“也好,去看看吧。”
江远风听见消息,脑中不自觉想到了今日看见的受伤的沈渊词,立即褪去了告辞的心思,忙地也跟了上去。
澹泊斋里,季泊舟一刻钟以前便被下人发现了。
他这会儿只觉得肩膀又胀又痛,脑子也昏昏沉沉。
他撑着床榻半倚着起身,用力甩了甩脑袋。
还好,没一会儿,他的身体便好似适应了这样的状态,随之清明起来。
季相礼带着皇帝及一行人往澹泊斋赶,但跨过通往内院的内仪门,却是神思蓦地一顿。
现下带着这么多人过去,但思峦那个院子里……最近他干了些什么事,旁人不知,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吗?
那般大的笼子,连里面的装潢都重新加固了一番。
这若是被皇帝发现……
江远风看见季相礼那微微放缓的脚步,瞬间也想到了,他所见到的,季泊舟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