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开德府巧遇地暗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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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贼这庸懦死不死，还能影响了蔡老贼不成？”
“杨林啊，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和谁学的？当真是外行不了解内行。”
“虽说蔡老贼是在韩老贼的推荐下重回的东京，但如今的蔡老贼可不比从前。”
“从左仆射一跃而为太尉，接受八宝后，更是被官家拜为太师。”
“蔡太师，蔡太师，那是陷害了王教头的高俅都得罪不起的人，谁能让其不好过？”
“哎···可惜了江南百姓，蔡老贼搜刮完字画讨好官家也就罢了，又想出了献上奇花异石来迎合官家。”
“你都不知道，这花石纲一出，百姓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呐！”
“不过，我听闻最近有谏官不断上奏弹劾蔡老贼，就是不知道···唉！”
另一人听后，出声一通反驳，直至无奈摇头叹息。
“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蔡老贼身老体弱，想来也活不了多久，而且听说韩老贼比他大不了多少，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被称作杨林的男子被人反驳的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诅咒发泄。
“杨林？靠山王杨林？”
李三听得杨林二字，脱口而出。
“靠山王？”
唤作杨林的男子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疑惑的目光投向王伦三人。
“兄弟勿怪！李三话本听多了，刚听得兄台姓名，这才不择口舌。”
“敢问兄弟可是锦豹子杨林？”
原本竖起耳朵听两人谈论的王伦起身对着杨林行礼致谢，趁机打量起来。
只见那被称作杨林的汉子，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
相貌华丽好看，又腰细膀阔，怪不得被人称作锦豹子。
“恕杨林眼拙，不知几位是？”
杨林起身行礼，实在没认出王伦三人。
“远看毒龙离石洞，近观飞虎下云端！杨兄弟果然生的雄武”
“早听说杨兄弟重义气，爱结交，不料今日有幸在此相遇！”
“若杨兄不嫌弃，凑一桌如何？”
“还有这位兄台，刚才所言震耳欲聋，料想也非常人，可请教？”
王伦赞过杨林之后，看向与他同桌之人。
此人头戴冠帽，身着青色白边长衫，腰系一条锦绶吕公绦，彩脚踏高筒黑靴。
读书人，而且还是个有钱的读书人。
“兄台盛情相邀，晁公奇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有钱的读书人见王伦一副书生打扮，却能叫得出杨林绰号，不由来了兴趣。
“原来是晁兄，不知晁兄与钜野宣德郎晁说之是何关系？”
得知书生姓名，王伦不由心中一顿，出言相探。
“旁系叔父罢了，王教授识得？”
晁公奇愣了一下，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经学时，听同窗提起过，不过王伦可没那福气学的景迂之学。”
“不聊外人，今日有幸碰到二位，我们饮满此杯庆祝！”
王伦见晁公奇不想提起晁说之，立马转移话题。
也是他经历的少，无甚城府，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晁公奇既然能和锦豹子杨林这种绿林中人结交，以钜野晁家的家规，怎能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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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关系较远，而且还有过节吧？
一杯热酒下肚，晁公奇也不好继续恼怒，好奇的看着王伦问道：“兄台认可公奇之前所言？”
“晁兄可知，蔡京的女婿中书舍人梁世杰，去年被外放担任大名府知府之事？”
王伦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意有所指的询问起来。
“王兄的意思是，蔡贼势大，别人奈何不了？难道只能任由他专权怙宠，欺君妄上？”
晁公奇眉头皱起，入嘴的酒也没了滋味。
“近段时间，朝中的台谏官相继弹劾蔡贼，晁兄应该有所耳闻吧？”
王伦想起自己一行人从华阴县返回，路过东京时，听到的传闻，再次询问。
“王兄认为官家会继续保下蔡贼？”
晁公奇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想从王伦这里得到答案。
“蔡京之子蔡鈃娶的可是茂德帝姬，可见官家对蔡京有多宠信？”
“我猜蔡京面对朝中台谏官的相继弹劾，会以退为攻，假意辞官退休，但依旧会待在京中，不会消失在官家眼前。”
“只要官家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就不可能被贬！”
“晁兄刚才说蔡老贼主事花石纲，让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可知他女婿梁中书在今年蔡老贼生辰时，搜刮了十万金银珠宝，当做生辰纲送给蔡老贼祝寿？”
“据我所知，梁中书可是在某次酒席中，对旁人说要每年都送十万生辰纲孝敬岳丈蔡老贼。”
“你说，蔡老贼要是有被贬的风声，梁中书还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孝敬吗？”
王伦饮下一杯酒，低声说道。
“王兄此言当真？”
晁公奇听到后一脸的错愕，仪态尽失。
“王伦有没有妄言，晁兄大可派人打听！”
“但晁兄希望蔡京如杨林兄所言，失势不远矣，怕是难矣！”
王伦摇摇头，无奈叹息。
“王兄弟如此看好蔡老贼，是想投靠在他门下当走狗，以作晋升？”
从对蔡京的称呼就能看出来杨林对蔡京没有任何好感，巴不得其步入韩忠彦的后路，此时听得王伦言其还能继续占据高位、蠹财害民，忍不住出声嘲讽。
“哈哈···杨兄弟误会王伦了！”
“虽然想投入蔡京门下当走狗的人，如过江之鲫，但王伦可不愿凑上去受那鸟气！”
王伦忍不住大笑，不屑的语气溢于言表。
“王兄没有参加今年的科考？”
晁公奇突然出声问道。
“王伦才学疏浅，落榜而归，倒是让晁兄见笑了！”
王伦潇洒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公奇唐突，王兄勿怪！”
晁公奇表情一顿，端起酒杯饮下，当做赔罪。
“是王伦学问太差，与晁兄何干？”
“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一时间，王伦竟然有些惆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甚是孤独。
“这位兄弟之前说什么靠山王杨林，不知是从哪个话本中听到的？”
杨林见酒桌一下子变的安静下来，端起酒杯对着李三敬了一下，笑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