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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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席卷整个日本的风暴在今日消散，湛蓝的天空看起来像是无瑕的宝石。
虽然自然的风暴散去，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东京酝酿。
黑色的防弹越野车静静地停靠在上杉越的院子里，三双脚同时落地，高档皮鞋泛着明亮的光泽。
“这里就是祖父的家，还请两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无碍，还请少主不必在意，我们会在此等候。”
“麻烦两位了。”
打开大门，越过玄关，上杉越正坐在前厅静静地等候陈彻。
“祖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坐下吧。”
陈彻与上杉越对面而坐，今日的上杉越出奇的严肃。
“你既然回来那么就代表神户被你拿下了。”
“是的，计划一切顺利。”
上杉越思索片刻，心中暗暗衡量。
“今晚我准备了会议，你在家准备准备。”
“明白，我会表现出上杉家应有的姿态。”
自斩鬼以来，上杉越发现陈彻整个人越发的沉稳，有种不威自怒的气势，不明显，但也初见端倪。
“很好，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等候。”
上杉越心中暗定，起身打算离去。
“对了，祖父，我的言灵觉醒了。”
上杉越刚转身离去，听到陈彻的话语，身子一震，转过来。
“觉醒了？是风系？还是水系？亦或者是火系？要不然是地系？”
“是，风与水。”
陈彻回答，与宫部他们的战斗中陈彻看见了风，也看见了水，他能够命令风向何处吹，也能够命令水往何处流。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言灵，因为他没有睁开黄金瞳，也不需要吟唱龙语，但他的确拥有了近战之外的能力。
在与最后的猛鬼众们战斗时，他只是轻轻挥剑，风便割开了他们的脖颈，随后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流出，任凭那些猛鬼使用何种方式都无法止血。
所以柳生东云才会看到一片血海，要知道人死后血液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不再流出了，但被陈彻杀的人，就算死后血液也会一直流出，直到彻底干涸。
上杉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上杉越大笑：“是我赢了。”
他跟昂热打赌，陈彻的言灵是什么，昂热说是可能会表现为风，上杉越说风与水，因为自从知道昂热寻找的是什么，上杉越便已经明了陈彻的言灵。
“很好！这个言灵的来历你不知道吧？”
“请祖父解惑。”
上杉越收敛情绪，重新坐了下来。
“我先给你讲讲白王与黑王，然后再解释。”
上杉越的目光中透露着敬畏，他是白王直系的混血君王，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借此一窥白王的伟力，比起其他混血种，大概只有上杉越才能大致上明白白王以及更加高贵的黑王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哪怕是现代社会能对龙类造成伤害的武器也是少数的，只有冷兵器的人类，怎么可能打败连白王都能打败的黑王？
【黑王以无上伟力摧毁了白王，将她钉死在擎天铜柱上投入咆哮的冰海深处】
【位置据推测在如今的冰岛以北，黑皇帝在冰封的海面上划下了长达一百公里的两道裂痕，裂痕纵横交错，形成巨大的十字】
【命令来自两极的洋流改变方向汇聚到那片冰海，把那片海变成了世界上最寒冷的海】
【那是为白皇帝设置的“处刑之地”，一切生物被禁止进入，连鱼群的洄游都要改道】
【那片海被冰封了六个纪元，永远不见天日，在那六个纪元里，欧洲大陆上的皇族们向着北方眺望，都会看见通天的铜柱从冰海升起，处刑之地的上方永远弥漫着黑云，咆哮的暴风雪不断地加固着那个冰封的囚笼】
【经过六个纪元的冰封，白皇帝的力量终于衰竭，于是黑皇帝将白皇帝和铜柱一起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把她化作灰烬，又吞噬了那些灰烬，取回了之前他赐予白皇帝的力量，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抹掉了白皇帝与她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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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皇帝吞噬白皇帝之后，痛苦地咆哮着飞到天顶的最高处，又直直的坠入海底的最深处，撞破严冬的坚冰，来回往复七次，黑皇帝镇压了这次叛乱之后以冰海铜柱记录了漫长的战史与叛军的下场】
“以上来自《冰海残卷》，里面记载了黑王如何处刑白王，在这里黑王展现了他的权能，这个权能使得他控制了洋流与大气流。”
“也许是个言灵，也许是黑王与生俱来的权能，但被白王窃取了，不愧是王座上的生物，最后用自己的身体在六个纪元里封存它，将它变成了自己的力量。
最初的继承者是初代三贵子中的素盏鸣尊，素盏鸣尊是三贵子中掌管海洋的神，他控制海流带给了人民丰富的渔产，同时也被成为建速须佐之男命。
【须佐】本身就由荒暴之意，这里是暗指他作为暴风雨神，有着控制大气的力量，所以三贵子中素盏鸣尊是破坏力最强的。
因为他继承来自黑王的力量，同时具备水系与风系两大言灵，黑龙本就是毁灭的象征，除了初代素盏鸣尊外你是第一个继承这种力量的。”
“现在你觉醒了言灵，又有独自收复神户的功绩，加上你是我的嫡孙，又是混血君王，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的了。”上杉越说：“但除此之外的事情我就帮不了你了，小子。”
“我虽是大家长，但早就退位了，如今在家族中只有一些老人还能支持你。你继任上杉家主没有任何阻碍，但想要继任大家长进而掌控家族就力所不及了。”
陈彻不语，上杉越说的没错，他这个大家长本来就不被家族的长老们喜欢，当初之所以立上杉越为大家长，完全是因为那一代只有上杉越一个皇，他们没有选择。
可现在家族有源稚生还有上杉绘梨衣，如今的家族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算陈彻是上杉越的嫡孙，也不是一定要立陈彻为大家长的。
“你这小子心里有事，我知道。”上杉越抚摸陈彻的眼角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一直前进，我能帮你的不多，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但你在家族中没有任何势力支持，我不愿你做一名没有外戚作后援的无品亲王。”
“是犬山家吗？”陈彻望着上杉越说。
“嗯。”上杉越点头道：“你知道蛇岐八家现在哪一家最强吗？”
陈彻想了想，然后说：“橘家？”
“不，不是橘家。”上杉越摇了摇头，随后说：“是犬山家。”
陈彻一时间没搞懂，犬山家不是从事风俗业，一直是蛇岐八家最弱的一支，还被其他家族看不起吗？
“为什么不是现任大家长的橘家最强，而是犬山家？”
陈彻没有避讳的意思，眼前的人是他祖父，一切不懂得都应该向他询问。
“因为仇恨，孩子。”上杉越哀叹道：“正因为犬山家以前是最弱的一支，所以在战后犬山家抛弃了一切可以抛弃的，世俗的产业、珍藏的药方、珍贵的药材、被深埋在山中的宝藏以及尊严。”
“犬山家抛弃了一切可以抛弃的，只为登上至高的王座，并在国外混血的帮助下，最终凝聚成为了一个庞大的怪物，在阿贺上任卡塞尔曰本分部部长的时候，他才是曰本的皇帝，谁也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阿贺虽然现在退下了，但他的力量还在，这不是属于家族的力量，而是犬山家的力量。”
陈彻望着上杉越，原来上杉越将一切都给他考虑好了，他这个皇并就不受家族待见，以前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容忍，可如今本家有了象龟还有了小黄鸭，陈彻的存在只能说锦上添花。
双龙夺嫡之事历朝历代都历历在目，本家不会在下一代大家长这个事上犹豫，他们更有可能选择在家族眼下成长的源稚生，而不是在上杉越手中成长的陈彻。
除非有势力支持陈彻，而且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势力支持，一个让本家的长老们都不得不多做思考的势力。
“让爷爷你费心了。”
陈彻也不由的感动，上杉越为他考虑了很多。
“不要多想，走吧。”
上杉越露出笑容，这是陈彻第一次称呼他爷爷，以前都是喊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