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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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戌初一刻。
西城兵马司。
陈教练正在热身。
以他如今的身份，抓一般犯人没有必要亲自出马，但这次是三法司发过来的文书，要求他配合去某权爵之家抄家，
今上排行是老八，原先老三和老四争，心思活泛的想从龙的可是不少，那事後的清算和牵联也就挺多。
陈涛是首次带队，只负责压制和封锁，挣辛苦费，真正能挣大钱的人，还得是朝廷以及宫里的那一位。
没辄，想吃这碗饭，而不是另起炉灶，由自己掌厨，就只能跪着要饭。
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毕竟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这三法司，顺天府衙门，北镇抚司等婆婆，都可以算是一个亲娘生的嫡子，而五城兵马司就是小娘养的了。
政变之后，其他部门尽管也被清算过，但五城兵马司被清算得最彻底，不然也轮不到陈涛当副指挥使。
这说明皇帝还是信任永昌侯府的忠诚。
同理，袁文绍在南城兵马司升为正职，也代表忠勤伯府终于缓过来了。
他们家的祖宅当年其实也很靠近皇城，但后来坏了事，尽管又被起复，那套宅子却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也没那么富了。
因此，他娘当初没少算计华兰的嫁妆。
说到这个，王氏如今也干了一件蠢事，就是给女儿置办了一套大房子，由她和女婿文炎敬婚后一起住。
老太太骂她傻哔，觉得被她这么一搞，文家就会携家带口的搬来京城，文老太太就能磋磨如兰这儿媳！
买个小点的宅子，只让两口子住不好？傻了吧唧，脑子里全特么是屎，偏偏逞能，自觉自己最了不起，独断专权，也不跟家里人商量。
王氏后悔不迭啊！
同时也恨老太太。
虽然我确实犯浑，但你这老东西就没有一点错吗？
当年要若不是你乱插手红狼外头的事，他会和我生分，爱上那狐狸精？你个老不死的！
同时明兰尽管未能嫁顾二当侯府主母、诰命夫人，王氏的姐姐康姨妈，依然不爽。
她的嫉妒心旺盛，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王氏又是个傻哔，自然被耍得团团转，以后大概率还会给老太太下毒。
而这姨妈现在顾及不嫉妒墨兰或明兰，还会把庶女康兆儿送给陈涛么？有可能会。
庶女而已，在魔怔的她眼里根本不能算人，书中她想把兆儿给顾二当小妾，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便宜女儿好？无非是想给明兰找不痛快罢了！她巴不得丈夫的妾室和庶女死，事实上她已经弄死过好些个了，堪称法外狂徒！
王氏稍微好一些。但也把林姨娘关小黑屋，大方地一天喂她三顿猪油拌饭，还敢对自己的婆婆下毒手。
这两姐妹，真是一家人啊！
闲话少扯。
陈涛热身完毕后，让手下帮自己着甲、尽管基本不可能遇到武力抵抗，毕竟抄家流放和满门抄斩之间的区别是个人都能知道孰轻孰重，但他还是要把自己搞得正式些，否则底下有样学样地散漫敷衍，会给上面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按照书中的剧情，后面还有一次政变！
兵马司还会参赛。
陈涛觉得到时候自己无论是当个忠臣，还是当那种忠不可言的大忠臣，现在都有必要多花点心思工作，具体来说，是要经营人际关系。
戌初二刻。
陈涛给女扮男装的圆圆穿上一套皮甲，随即点兵，前去见左副都御史。
不是盛紘。
他是左佥都御史，按品级算是正四品，而他的目标是以三品待遇退休，也就是左右副都御史这一级了。
在火把的灯光下，陈涛同对方拱手道：“刘大人！”
刘素仰为人耿直，当下却多看了陈涛几眼，赞道：
“难怪盛贤弟愿意将两个女儿嫁给你，今日一见，果然就是仪表堂堂，不同凡响！据他说你喜爱读书，箭术精湛，还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你今晚可得把这件事办妥了！”
陈涛闻言，眼神坚毅得就像是夏令营兵王，喝道：“是！”
说罢，便翻身上马，带手下先走一步。
两刻钟后，陈涛便让巡捕营围住靖远伯府、对了，巡捕营是通房丫鬟生的。
刘素仰等有司人员此时也已经到齐了。
陈涛拎着铁骨朵，径直上前扣响大门。
中年门房打开后，便被陈涛摔到一边，带着圆圆和一众手下鱼贯而入。
见到家丁打扮的精壮男子一概先拿下，至于女眷，也不可能怜香惜玉！
女眷也得吐银子。
自然有人不配合，那只能是拳脚无眼，枪棒无情。
当晚，陈涛宿在府中，没有回家休息。
直至第二日下午，所有财物抄检完毕，人也都发解送到刑部大牢之后，陈涛才带着尽兴的圆圆回了家。
圆圆有些同情那些被欺负的伯府女眷，但这件事本身让她很有参与感。
穿越到古代，在家里宅斗有什么意思？还是跟着涛哥搞事业更有趣啊！
不过，以现在的趋势，她再长一两岁，估计就没办法再假扮成男人了。
她穿越前也挺平，穿越后却颇具天赋，若勒太紧，很可能会伤到身子。
申初一刻。
圆圆在屋里泡澡。
明兰好心送给她的最美的丫鬟若眉，边给她搓背，边问道：
“你真陪四爷抄家去了？”
圆圆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个小罕见，明明跟了我，却还替明兰打探，吃里爬外啊！
不过考虑到明兰是光环加身的女主，圆圆也不太敢轻易跟对方翻脸，只能叹气道：
“是呀！四爷真是的，家里的小厮不用，偏偏让我陪他做这些累人的事，我是女孩子，明明就该绣绣花、描描画才是。”
若眉由衷道：“姨娘，我真羡慕你。”
我还不是姨娘呢！
圆圆没看过原著，有些不解地问道：“羡慕什么？”
若眉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坦白：“我很羡慕四爷给你还了良籍。”
圆圆一听她这话，当即就来了兴趣。
当圆圆得知她在秀才老爹死了之后，连亲妈一起被嫡母发卖的经历，不禁同情道：“你不想当小妾，我是很认同的。但你也要清楚，就算当了正妻，也未必就稳了，还得看你那丈夫的人品怎么样。正妻又能如何？男人移情别恋，宠妾灭妻之举，简直数不胜数。娘家强势还好，若像你我这样，只能祈祷老天，让咱们以后能找一个好男人了。”
若眉奇道：“你还要找别的男人啊？四爷那么爱你，你难道不要他？”
说着，手上不停，准备给圆圆搓胳膊。
圆圆哼唧道：“不要！四爷对我太好，只当小妾不行，必须当个姑子，给他念经祈福、我最爱念佛了，最适合当姑子！你替我当小妾，给他生儿育女！他人品那么好，最心疼女孩子，身子又很康健，必能活一百岁！所以你别担心，大胆地给他生，没人敢发卖你、还有你的孩子。”
若眉扑哧一笑，还是摇头：
“不成，不成，我还指着四爷发些善心，以后给我寻一个好人家呢！”
圆圆伸手捏着她脸，啧啧啧地说道：
“你长得这般美貌，我见了都很心动，更别说他了，他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个姨娘，肯定是跑不掉的。”
书中若是顾二没有中了邪般浪子回头，不再近女色，若眉能逃得掉么？
事实上她也逃不掉。
最终嫁给了顾二的幕僚公孙白石为妾。
这么个老头子，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
某人对于美女、才女的恶意可真不小。
若眉发愁道：“可是我真不想当小妾。”
圆圆感慨道：“身不由己啊姐姐！左传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如此娇俏貌美，怎么能指望男人把你拱手送人？当个小妾，总比先当几年通房，然后被随意配个混账小厮好吧？”
话音刚落，从老头子那里聊完了回来，正好路过她这里看一下的陈涛，就进来笑道：“谁要当通房啊？”
圆圆连忙泼水：“我澡还没洗好呢，快点出去！”
陈涛没挑帘子，就坐在外面打趣道：
“臭丫头这么凶，我没分银子给你么？瘦不拉叽，爷才懒得进去看你！快告诉我，是谁想给我当通房？是不是你？”
若眉闻言，一脸哀求之色。
圆圆笑道：“好哥哥，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听错了？这好端端的，谁要给你当通房？我已经决定，以后找个英俊有才的秀才嫁了！”
陈涛吃醋道：“不行！你只能嫁我，给我生十个儿子！”
你当我是母猪啊混蛋！
还有，别当着小罕见的面说宠我的话，否则你家的那大小三个醋缸子，会找我麻烦啊！
圆圆吐槽道：“你明明说了不会逼我，怎么这会子又非要让我嫁给你？你说话不算数，以后不理你了！”
陈涛哼道：“是你先说要当通房丫鬟，我才这么说的！我耳朵很好使，绝对没有听错！”
若眉快哭了。
圆圆很善良，继续狡辩道：
“我才没说！是你自己不守信用，胡思乱想，听得……”
她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丫鬟碧桃的声音：
“四爷，热水备好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
陈涛先回了一声，然后又对里面笑道：
“你还小，还没到当通房丫鬟的时候，不过当个暖床丫头倒是没什么，晚上记得过来给我和墨儿暖床。”
说罢，起身离开。
现在刚过上元节，按阳历算是二月初，天气还冷。
“我才不去呢！”
圆圆嗔了一句。
确实没必要去，毕竟墨兰根本就不会要她暖床。
和书中不一样，由于陈涛的行事风格，宅斗程度远没有书中那么激烈，墨兰还没到给陈涛送女的份上，也从不让露种等丫鬟给他暖床。
在外间听听就得了。
晚上。
已经怀上、但坚持认为自己没怀上的明兰，不请自来，陪陈涛一起吃晚饭。
她不喝酒。
墨兰自然也不喝，以免真的如她所说，被酒精影响到孩子的什么智商，导致未来的成就输给她的孩子。
这很合理。
当妈的势均力敌，没法轻易分出胜负，那就让孩子以后的成就来比较。
而且，在丈夫是同一个男人的情况下，这样的比较相对来说也更合理！
家长总要比孩子，哪怕是后世也一样。
墨兰夹了块鸡肉，递到了陈涛的碗里，等他吃了，才对身旁的妹妹说：
“明姨娘，给我盛汤。”
明兰轻哼了一声，却乖乖盛一碗羊汤，装模作样地双手恭敬递给墨兰。
墨兰正要接过时，明兰却是虚晃一枪，又把这碗汤喂到了陈涛的嘴边，柔声说道：
“夫君，请用汤～”
陈涛一碗水端平，就着碗就喝了起来。
墨兰挑刺道：“你就不能用勺子喂吗？从小到大你学的那些用餐礼仪，都忘了？还好意思要当正妻呢，不要脸！”
明兰反驳道：“夫君是奇男子伟丈夫，怎么能用一般的礼节来伺候他？大口喝反而能显得他气概豪迈，而不能学你那样病歪歪地吟诗，走几步就喘得不行的娇怯模样！”
墨兰生气道：“又拐着弯说我身子虚，生不出儿子？我可是你的姐姐、晗郞的正妻，你却总是顶撞我，是算定我不敢对你用家法了吗？没大没小的，明天给我站规矩！”
她是装出来的虚弱，其实身子好得很，怕是连大半石的米都能扛起来，制服蛐蛐一个明兰更不在话下。
明兰流泪道：“我是因为你才当小妾，你哪来的脸皮让我站什么规矩？我只要去婆母那里站规矩就行。”
事实上梁夫人根本就不用她俩站规矩，让她们陪自己吃早饭倒是常有。
陈涛和稀泥：“好啦！明明是亲姐妹，又成了一家人，开开玩笑罢了，不要太当真嘛！你俩我都喜欢，都一样的喜欢，有委屈告诉我，不要藏在心里，搞得那么难受。”
姐妹俩听完，就像被哈克拿捏到的汉弗莱般，齐声道：
“是，夫君！”
这就对了嘛！
晚上。
陈涛又召集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打牌，玩飞行棋。
梁夫人闲来无事，也过来看望小儿子，见屋子里莺声燕语俨然女儿国，十分无语。
都不知该怎么说。之前还能教育他，劝他上进些，现在该怎么说呢？
他差事办得很好，老头子又夸了他，高兴地给了他两千银子的奖励。
梁大奶奶估计又要扎小人。
可惜这不是红楼，没法用魔法攻击，注定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