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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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张道具卡？瑞雪兆丰年？”
陈大锤忙点进去查看道具效果，瑞雪兆丰年：可指定时间和地点下一场好雪。
陈大锤略微有些失望，这张效果卡效果还是蛮不错的，如果山寨有农田的话，到时节用了这张效果卡来年收获产量至少能增产一成，只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毫无用处。
“欸，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狗命要紧，还是睡觉吧！”
……
此时，距离黑峰山三十里开外的羊肠小道，五百人队伍仍在艰难前行。
队伍前方是六人抬着的官轿，轿子里躺着的是裹着床单浑身颤栗的秦惊羽，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事情要从两个半时辰前说起。
“你若为良辰，我愿当美景，啊~”
一只小鸟飞过秦惊羽的头顶，扇一扇翅膀，留下了一坨翔，翔儿好像有了自己的方向，顺着风儿飘啊飘……
“呕~呸呸呸……”秦惊羽觉得自己肺要炸了，一只手掐着喉咙胆汁都快吐出来，哑着嗓子吼道：“水来……”
“汩汩汩……”
秦惊羽漱了整整两大碗水，用手抵住嘴巴闻了闻，脸都青了。
“停轿停轿，本将军要沐浴。”
前面抬轿的士兵听到终于可以休息，原本强撑的左肩一软，轿身突然前倾，轿子上的秦惊羽“啊”地一声大叫从轿子上摔了下去，跌倒时头抢地，面上满是灰泥，如狗啃泥一般，整个人狼狈不堪。
原本因为秦惊羽吃了鸟屎还能憋住笑的兵丁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喷。
秦惊羽双眼燃着熊熊怒火，猛地抬起头，空气仿佛凝固，兵丁笑容瞬间收敛，场面变得安静的可怕。
“古语有记，出征必祭旗，方可大吉。”话音刚落，秦惊羽迅速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斩向了方才那失手士兵的头颅。
“吉…吉…你妹……”那士兵倒在血泊中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动静，死时眼睛还是睁的。
“古有出征祭旗的先例，如此才能化凶为吉，而今有人自愿献身，此行必将大捷。”
人群哑然，就连陈管家也觉得脖颈发凉，一阵后怕，暗自骂道：“摔死你个小王八，渔阳城城主怎么生了这玩意儿？”
原本以为陈虚就够残暴傻缺了，看到秦惊羽一路所作所为，不禁感叹还真是物以类聚，在杀人这方面俩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全军停止前进，开始操练，待本将军沐浴更衣后继续行军……”
兵丁忍不住翻白眼，从出征到现在他们就没休息过，虽然走的慢，可终究是没停，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吃点儿口粮休息一番，可这白痴居然叫他们两两对练。
“都愣着干什么，不知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么？”
“好家伙。”陈管家原本想过去搀扶秦惊羽下河道洗澡，可脚刚迈出半步又收了回来，随手拉过一名士兵命令道：“你去搀着秦将军下河道。”
士兵面露苦涩，都快哭出来了，仿佛前方要走的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咬咬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秦惊羽一边走一听着士兵唠叨着前些天刚下过雨，河道地滑要小心之类云云，秦惊羽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上头……”
“将军小心！”士兵高呼，急忙跟了下去。
可已经晚了，秦惊羽走路时候没注意，一脚踩在了石头尖上，脚下一松，“咔”一声骨响，脚踝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趔趄了两步刚想惨叫便直接一头栽进了河里，好在河水平缓，士兵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将其营救上岸。
“咳咳~”由于秦惊羽穿着笨重的铠甲，加上脚踝被扭到，他在河道中呛了好几口水。
连将军盔也在落水时掉入水中沉进河底，现在他整个人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杀了……给我杀了他祭旗。”
刚刚把秦惊羽救上来的士兵顿时傻眼了，心中怒骂道：“尼玛，老子刚给你救上来，翻脸就不认祖宗啊！”
他也不废话转身就跑，秦惊羽当即命令士兵放箭，一轮箭雨倾泻而下，士兵没跑多远就被扎成了刺猬，死状惨不忍睹。
人群一片寒意，盯着秦惊羽的背影心里直发毛，拎弓的手都在颤抖。
陈管家轻揉太阳穴，特别想对秦惊羽说一句：“你这个傻缺，咋没淹死你啊？”
秦惊羽干脆也不洗了，忙差人将他抬上轿子，喃喃自语：“一定是出征前没有祭旗触摸了天神，这才霉运连连，下次出征前先祭他十个人头。”
抬着秦惊羽的士兵脚步一顿，差点又给他摔下来。
秦惊羽眉毛一挑：“想死就直说。”
士兵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哪个举动惹这大少爷不开心拿自己祭旗。
抬轿子的士兵更是一步三低头，生怕再出意外。
临近傍晚，山道凉风一吹，秦惊羽喷嚏不断，鼻涕不住地往下流。
“阿…阿…阿嚏……”
陈管家十几年都没运动过了，今天一整天屁股都没沾地，实在憋不住了，凑近轿子，低声道：
“秦将军不如今夜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给您生个火，驱驱寒，毕竟大战在即全都要仰仗您的才能。”
说实话，秦惊羽心动了，可转念一想名将之路必定荆棘密布，诱惑丛生，冷声拒绝：“兵贵神速的道理你可晓得？今夜无休加速前进！”
“您说的对，我竟无言以对。”陈管家悄声感慨，转过头面色彻底阴沉下来：“蠢材，还真把自己当名将了？爷爷我还不伺候了呢！”
这一路他已经盘算好了，到了地方就开溜，立刻北上东进西行再南下。
其实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只有那些家丁和他自己知道，狗屁的虎头寨不过两人而已，照秦惊羽这个玩法事情败露也是迟早的事，届时他百口莫辩，必死无疑。
只是那些家丁没他这等智慧，此刻还为偷的浮生傻乐其中而沾沾自喜，却不知与其做这些豺狼口中的烤鸭不如趁早浪迹天涯的道理！
部队三里外，一支五十人的队伍紧紧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白子奉坐在马背上陷入沉思，日夜兼程，一路上还斩杀两名士兵，秦惊羽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到了无数可能，不过他更愿意相信秦惊羽是个废柴脓包，只顾赶路不问东西，这样的话他们明早必定人困马乏强制休息，最快也要午后才能继续前行。
“不跟了，原地休息。”
这支五十人军队翻身下马，几人负责远处盯梢，其余人五人成组围在一起。
即是休息，兵器也未曾离手。
如果能俯瞰这副场景的话，便会发现他们休息时坐的位置组合起来便是一套小型军阵。
……
天渐渐破晓，已经看到了连绵起伏的黑峰山脉。
秦惊羽率领的军队仍在前进。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再加上蛇虫鼠蚁的侵扰，士兵已经到达了身体极限。
五百人的队伍，已经出现生病的迹象，透支昏厥的便有二三十人，而叫醒他们的不是刺骨的冷水就是绽肉的鞭子。
可在这样的队伍中心位置，却有一辆豪华轿子，六人抬，车内鼾声如雷。
陈管家揉了揉不停打架的眼皮，他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腿已经开始不受控的抖动起来。
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敲了敲轿门：“秦将军，马上到黑峰山了，但将士们已经累的不行了，您看是不是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轿子里传来吧唧嘴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梦呓声：“嗯……嗯……”
“得令。”陈管家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将军有令，大家原地休息。”
话音刚落，没人质疑命令的真伪。
一大片人马直接原地栽倒，竟是沉沉睡去，片刻后，山间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