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才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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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竹菊三女听说周瑜亲自下厨，纷纷跑来打下手，蔡琰也带着庞统好奇地在旁观看。
只见周瑜将羊肉切成半寸薄片，葱白切段备在旁边，然后生火将铁鼎烧热。
“恩公，冰鉴里有今早腌制的羊肉，炙烤起来风味更加。”平时负责后勤的夏竹提醒道。
周瑜只是笑笑，眼见铁鼎烧热，又将一小块油脂投入鼎中。
“咦？这是做什么，烤不像烤，炸不像炸。”
蔡琰已经断定周瑜不会烹饪，只是玩闹，笑道：“咱们都别管他，让他玩一会罢了。”
“姐姐，我想和周大哥一起玩！”
庞统在家的时候是没机会接近后厨的，见周大哥聚精会神地忙饭，也兴趣盎然，跃跃欲试。
滋啦一声，周瑜将肉片倒入鼎中，顿时油花飞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吓得庞统哎呀一声躲到蔡琰身后。
周瑜快速翻炒几下，待肉片一变色，加入酱油调色，随后将葱段丢到锅中，再次翻炒时，葱香味爆起肉香，一时间香飘四溢，紧紧勾住众人味蕾。
见到大家直直看着铁鼎，口水直咽的样子，周瑜心中暗笑，撒上盐巴，抓了一把香菜叶提味出锅：“都来尝尝怎么样？”
几人围上来，每人夹了一片羊肉细细咀嚼。
“嗯，好吃！”
“太好吃了！”
兰竹菊尝完，都是赞不绝口，周瑜紧张地看着蔡琰：“师姐，你觉得呢？”
蔡琰将肉片与香葱各尝了一小块：“这羊肉虽然没有经过腌制，吃起来不腥不膻，滑嫩爽口。肉中带着葱香，葱里也掺着肉鲜，吃起来竟然十分有层次感，回味无穷。师弟对不住，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没关系，你们觉得好吃就行，先把它端走，还有几个菜，一会就好！”
“哎呀！”周瑜正说话间，庞统突然惊叫一声。
几人急忙询问，庞统不好意思地笑道：“吃得太急，咬到舌头了。”
“这孩子也太心急，你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还有别的菜，留点肚子出来。”蔡琰温柔地笑道。
不到半个时辰，周瑜又做了两道菜，分别是清炒冬葵和芹菜炒肉。
兰竹菊三人也没闲着，各出了一道菜，分别是烩鲤鱼片、红烧鹿肉、乌鸡汤。
色香味俱全一桌的佳肴美馔吃得众人大快朵颐。
“不过年不过节，却吃得这么丰盛，真是罪过。”
“自从被囚禁在那个暗不见天日天日的地方，哪怕过年过节，咱们什么时候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说道过年过节，秋菊突然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哽咽着说道。
其他两人也放下筷子，脸色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好啦，都过去了，自从咱们得师弟相救，有了自己的铺子，日进斗金，吃穿不愁。以后呀，咱们把生意经营好，天天都过这般日子。”
蔡琰见姐妹们突然闷闷不乐，将几人的手牵在一起：“咱们今天说好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那个地方，一起和和美美地重新生活。”
“可是，可是我每次看到住在别院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会忍不住想起。”
“你是说魏延？”
“恩公，你让他住在隔壁保护我们是一番好意，我们不该反对，可是，可是他从前也是蒯钧的帮凶，有好多姐妹都是被他抓进来的。”
看来魏延早已投靠了蒯家，这家伙看起来傲气得很，居然还帮蒯钧做过拐带妇女的勾当。
不过反过来想，这也恰恰说明魏延是一条为了骨头而没有原则的好狗。
周瑜原计划先暂时将他安置在这里保护蔡琰等人，没想到他的存在反而引起了几人的不适，看来只好先将他暂时闲置起来。
“如果没有他，那个小贼再来的话怎么办？”春兰突然开口说道。
“春兰！”蔡琰恼火地呵斥。
“什么小贼？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我们按你要求的，每天只卖半日香水，就有更多的人买不上，就有心怀鬼胎的人动起了歪脑筋。前几天曾有一名小贼夜间潜入院里行窃，还好被魏延及时发现，出手将其制服。”
“小贼人呢？”
“我见他年纪不大，便没有难为他，将他放走了。师弟，这事已经过去了，我怕你担心，所以叮嘱他们不要在你面前提。”周瑜面色不悦，蔡琰便小心翼翼地解释。
怀璧其罪，四名弱不禁风的女子经营着利润这么高的铺子，总会招人惦记，这也是周瑜最初将魏延安排过来的原因，看来魏延撤不得。
“知道了，我会通知魏延以后尽量少在你们面前出现，他如今是我的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那小贼的样貌可曾看清？”
“长得是眉清目秀，穿着也还算体面，倒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我当时盘问过他几句，只说自己姓马，年方十八，其他倒没说什么。”
蔡琰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对了，我在灯光下观察过他，虽然体型瘦弱，一双胳膊十分粗壮。而且双手通红，布满了老茧，与他的仪貌十分不符。”
忙着低头吃饭的庞统听到描述，一口饼子喷了出来：“周大哥，我认识这人！”
庞统平时在家里很少出门，能被他认识的，一定是荆州士族子弟，常去庞府做客的。
“这人姓马名钧，是马良的弟弟，在家中排行第四，有个绰号叫马疯子！”庞统终于得到机会给周瑜答疑，迫不及待地炫耀着。
早间他向黄月英问起能工巧匠的时候，她就提起了马氏兄弟中的这个马钧。胳膊粗壮双手布满老茧，这不就是长年打铁的特征？
怪不得黄月英说他出了门不在襄阳，原来是行窃时被魏延打伤，躲起来了。
周瑜顿时来了兴趣：“他为什么叫马疯子？”
“马氏家教严苛，十分重视学而优则仕。其余四兄弟都是知书明理，志在仕途，马钧却是自幼淫浸于奇门乖巧之术。他认为世人皆以四肢从事耕作劳役，与牲畜无异。还说制作不食五谷，不知疲惫的乖巧器械来取代人力，才是改善民生的正道。”
这马钧说得没错，科学技术确实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啊！
“孔子说君子不器，这马钧却是专攻奇门，于儒家六艺丝毫没有兴趣。所以被长辈视为家门之耻。不但将他制作的那些东西尽数销毁，更是一分用钱也不给他。马钧也十分执拗，在襄阳寻了个铁匠铺子做帮佣，自己赚例钱采买材料。也趁着铁匠歇工的时间自己敲敲打打，做一些小玩意儿。”
周瑜饶有兴致地问庞统：“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庞统不假思索地说：“说心里话，我以前还挺佩服他的。又聪明又有毅力，我相信他日后一定会有所成就。”
“那现在呢？”
“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盗窃，如果被月英姐知道，她会不高兴的。”
“哦？这事和月英又有什么关系了？”
“其实吧，虽然大家都叫他马疯子，也不是没人对他好。比如月英姐就一直很支持他，知道他入不敷出，还一直资助他来着。我猜前段时间月英姐不在襄阳，回来以后又一直在家养伤，马钧得不到资助，才动了这般歪脑筋。”
“凤雏儿，你知道他在哪吗？能不能带我见他。”
庞统为难地挠挠头：“他为防家人找到他，躲得十分隐秘。参加我病愈那次的贺宴，也是看在月英姐的面子上勉强露面。恐怕只有月英姐才知道他平时住在哪。”
既然确定人在襄阳就好办了，事不宜迟，得抓紧找到此人。
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先准备个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