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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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和村上的四个姑娘随着黄氏来到了县城。
在这里，这些小姑娘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种新鲜感缓解了她们离开家人的悲伤。
黄氏在县城有一个落脚点，为卖一个好价钱，她把姑娘们养在院里，顿顿饱饭，也不让她们干活，就每天花几个时辰教她们规矩，将养了她们三个月。
苏小小觉得这日子比神仙还好过。
只是好日子没过多久，黄氏就把她卖了，几经转手，苏小小被卖到了这个边城的妓院。
妓院有专门的□□的嬷嬷。
她们都叫她冯嬷嬷。
冯嬷嬷总是要苏小小做那些让人难堪的动作，她不自在，这种羞耻感让苏小小的动作做起来就很僵硬……
冯嬷嬷一边用绣花针扎她的手指头，一边骂：“生来就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卑贱货，做这个矜贵的样子给谁看。”
十指连心，一根针从指尖刺到骨缝里，苏小小不知道痛晕过多少次。
就这样，苏小小彻底改变了，她放浪形骸。
恩客有大方的，有小气的。
有相貌堂堂，也有畏畏缩缩的。
她和楼里的姑娘们吵吵闹闹，就为了能接到一个好生意。
苏小小以为这样，日子应该就会好过了吧。
没过两年，春风楼里来了一个爷，这位爷喜欢用鞭子抽人。
妈妈为了不影响生意，毕竟姑娘们的身上有疤，影响别的客人。
她就指定了苏小小专门接这位爷的客。
苏小小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她接这个客人，她使了银钱问了妈妈的贴身丫鬟。
她说春风楼里的姑娘，就数她赚钱最少，这个客人银钱给得足，抽死了也赚了。
苏小小每次都被抽到皮开肉绽，但那恩客每次又用上好的伤药给她疗伤，她觉得自己的命确实贱，怎么磋磨都死不了。
幸运的是，这位爷不是边城人，他是个行商，只有到这边做生意，才会来春风楼。
每次养伤的日子，是苏小小最惬意的时候，身上的伤不养好，也不能接客，怕吓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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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这一天，边城和往常一样，春风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做为边城唯一的一家妓院，生意每日里都是好的。
那些蛮人闯进来时，楼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苏小小，因着那位爷有日子没来了，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一般惬意的时候，她就会数自己的银钱，虽然数不清，但是她就喜欢摸着这些银子，摸着这些银子，心里就开心了。
蛮人们进门的时候，她就知道坏了，这些人一身血气，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们把苏小小拎起来，丢到床上，她的脑袋磕到了床沿，眼冒金星……
苏小小死前的眼睛都是睁开着的，她要记住这几张脸。
她11岁被卖时，就想着要挣钱，挣很多钱……
她要风风光光回苏庄，气死那些欺辱她的人，可是这些愿望都没有实现，就被这几个蛮人弄死了，苏小小要记住他们，做鬼都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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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觉得脸上有点凉，用手一摸，全是眼泪。
她用舌头舔了舔手指，咸味中带着一点点苦涩。
原来眼泪真的是咸的。
看完苏小小的一生，苏云卿的心被愤怒包围，她想杀人。
她从来不知道人性可以恶到这种程度，简直比豺狼虎豹还要凶恶。
苏云卿深呼了几口气。
“小小，我来给你算算，我数给你听，你看看这些人都该不该死，如果有算漏的，你再告诉我。”
“好。”苏小小小声地应了一声。
“你娘，你奶奶，苏宝，嬷嬷，行商，妓院的妈妈，还有最后杀了你的那五个蛮人。”
苏小小低头想了想，说：“还有小毛。”
“我在地里找东西吃时，他总是来抢我的东西，我有时候捉到菜虫，他就抢过去，用脚碾碎，他自己不吃都不让我吃。”
“我那个时候就想杀死他，可是我打不过。”
苏云卿算了算，十二个人。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问：“小小，你今年多大了？”
苏小小：“十六岁。”
苏云卿听到回答后，眉头紧锁。
苏小小十一岁被卖，也就是说她已经离家五年，如果这是一个乱世，也许苏庄或许已经团灭。
“如果我找到人，但是这些人已经死了，怎么办？”苏云卿问。
“死……不会死……不会死……怎么可能死，他们都这么坏……”苏小小从未想到过这个情况，她怨恨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苏云卿看到委托者情绪有点不稳定，马上安慰道：“对对对，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他们肯定都还活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完成愿望的。”
安抚好小小，苏云卿睁开眼，时间好像并没有过去多久，院子里还是传来阵阵的血腥气，她开口问道：“5918，我刚刚接受记忆，时间过去了多久了？”
5918：“不到半刻钟。”
苏云卿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站在门口观望。
楼里一片死寂，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个春风楼里的人都死完了吗？还是都被带走了？”
5918：“没有，你之前忙着止血时，我就仔细查探过，后院的地窖里藏了几个人。”
苏云卿眨了一下眼：“那你再去看看地窖里的人，你我定了契约，苏小小的回忆，你也看到了，认认人，看看藏在地窖里的是不是苏小小要杀的人。”
“好的，老板。”5918回了一句后，从苏云卿的神魂里钻来出去。
不过须弥，它就回来了。
“老板，地窖里有3个人，一个是妓院妈妈，一个嬷嬷，还有一个是妈妈的贴身丫鬟。”
藏在地窖？苏云卿立马就想到了办法，现在时机刚刚好。
她马上走出厨房，快步来到了后院。
地窖的位置很偏，又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遮掩，如果不是5918指路，只怕寻找她们还要多费些心思。
苏云卿四处观望。
前院是做生意的地，后院是妈妈和嬷嬷的活动场所，也是□□姑娘们的地方，前院尸体众多，后院倒是很干净。
现在正好是春天，院子里的石桌上还摆了几个碟子，苏云卿走过去看了看。
碟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看来装在里面的吃食被那些蛮人都拿走了。
她抬起脚，用全力踢了踢石墩，石墩晃了晃。
苏云卿心下一喜。
有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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