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金丹到手、签下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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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殿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之后，太微才说道，“既然水神认了亲女，那也该把三千年的婚约理一理了。”
然后他命仙侍去姻缘府召来月下仙人丹朱。
牡丹心慌出言道，“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太上老君还需一些时间才能取来金丹。闲来无事，不如把本座长子的婚事定下。你们可是瞒了本座与水神、夜神足足三千年。”
润玉沉默不语。横空出世一个未婚妻，说实话他也有点懵。
牡丹长芳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晴方挥下。她看向自来到殿上就只说过一句话、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润玉。
“你就是应龙夜神？”
视线一下子集中在润玉身上。
他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小神表字润玉，见过晴方。”
晴方上下打量着润玉，“我曾听说，天帝长子夜神润玉丰神俊朗。今日得见真容，真是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润玉干笑，被迫接过这句话茬，“不知是从何处？”
“粮草所及之地，”她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包括且不限于翼渺洲、天界、魔界……对了，还有妖界。”
洛霖立刻咳嗽几声，打断这趋势逐渐不对的谈话。
“晴方年纪还小，长芳主怎么让她去这么远的地方运送粮草？”
牡丹表示委屈——她也不想但她拦不住。
“……身为下属，只需遵从少主指令。”
荼姚冷笑道，“花族少主御下确有一套，连生母旧部也收服得妥妥帖帖，想来花了不少心思。”
“谢天后娘娘夸赞，”晴方眼神飞快晃过穗禾，“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向您学习。”
“你这脾气却不似梓芬。”
她也笑了，“您可以理解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本座便拭目以待。”
二人似在针锋相对。眼见局势有些不对，在这紧要关头，太上老君来了。
“禀陛下，老臣已取来九转还魂金丹。”
“速速交给牡丹芳主。”
他转身看到晴方，吃惊不小。
“梓芬！？你怎么死而复生……”
洛霖上前解释道，“老君认错人了。这不是梓芬，而是洛霖与梓芬长女、花族少主晴方。”
“晴方？”他再次打量着，几经确认之后才说道，“也是，她看着就几千岁，不可能是梓芬。”
晴方眼里却只有太上老君手里的锦盒。
“这里面便是九转还魂金丹？”
老君答道，“正是。原来是花族少主求取金丹吗？不知何人伤势如此之重，连花族也束手无策。”
方才洛霖说得清楚，他也听得很清楚——不是花界而是花族。
晴方直视老君，“胞妹锦觅。”
老君倒吸一口气，“事不宜迟，还请带着这枚九转还魂金丹赶回花族，救治令妹。”
牡丹长芳主心急地接过锦盒，“多谢老君。”
晴方揭开锦盒，捏起这枚刻有看不懂铭文的金丹。
“据说这九转还魂金丹难以量产，是因为药方中有一味极为难寻的药引，好像是叫做……”老君身体逐渐僵硬，“玄穹之光？”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长一辈的人脸色都不好了。
老君僵笑着开口，“花族少主年纪虽小，但博学多识，老夫敬佩不已。陛下，兜率宫的丹炉还点着，请恕老臣先行告退。”
太微一挥手，太上老君便匆忙退下。
洛霖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对九转还魂金丹这么感兴趣？”
晴方不免黯然伤神，“当年若是有这样一枚丹药，我母也许便不会英年仙去了。”
洛霖、临秀面露哀色。
太微叹息着回道，“我不知梓芬身体竟是那般虚弱，不然我定会给她九转还魂金丹续命。”
金丹到手便已不耐烦的牡丹长芳主大声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锦觅！少主，牡丹请求即刻返回花界，给锦觅服下九转还魂金丹。”
临秀补充道，“我飞得最快，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牡丹长芳主向晴方请示，“少主？”
她对牡丹长芳主点头，然后拉住临秀的手。
“锦觅一条命，就系在娘你身上了”
临秀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到，“你刚才是在叫我……娘？”
晴方回道，“你是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我娘。”
“可、可梓芬才是你的生母，我怎能占了她的名分？”
“她一直活在我们心里。我想，她也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家人。”
洛霖不住点头，“好、好！临秀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救治锦觅。”
“我们即刻启程。”
牡丹欣慰道，“有劳！”
二人离去之后，洛霖感叹不已。
“长芳主很尊敬你。”
晴方颔首，“大概是因为我这张脸。”
“你当真和梓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锦觅呢，也和你一样吗？”
“您去到花界见着她，就会知道她长得更像爹。”
洛霖讶异，“你……叫我爹，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便接受我。”
“你本来就是我爹。”晴方转头看向太微，“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虽然说只差一点，那个人才是她生父。
太微脸色黯然，一旁的荼姚轻视地笑。
不多时，丹朱来了，还带着那份婚帖。
初见晴方，丹朱也吃惊地磕磕巴巴说着话。
“梓、梓芬你怎么死而复生，还、还返老还童了。”
“丹朱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梓芬，而是晴方。”太微解释道，“这便是三千年前，本座与水神立下的婚帖。晴方，把婚书签了吧。”
——若做不成父女，便就做翁媳吧。
仙侍送上婚帖，晴方毫不犹豫在空着的那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丹朱顿时大喜过望，“我的润玉大侄子，你的未婚妻终于来了，这下终于不用再苦苦守候了。”
润玉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
“……叔父你说什么呢。”
“叔父还能说什么，大实话呗。”
穗禾站出来做个总结，“难怪今日喜鹊屋檐叫闹，原是三喜临门——恭喜水神失女返，夜神得妻正，花界请归顺。”
晴方低头笑道，“我看过黄历，今日是个好日子，宜出门、宜治病、宜走亲。”
——只是忌杀生。
荼姚始终对花界不放心，于是说道，“花界归顺，天界理应去巡视以保安全，旭凤！”
旭凤上前拱手道，“儿臣在。”
“你便去花族，规划部署兵力，维护花族安全。”
太微也接道，“润玉，你已是晴方未婚夫，也去花界走动走动认认人。”
二人齐齐说道，“儿臣遵旨！”
旭凤走到晴方面前刚想开口，不料晴方却躲到洛霖身后。
“你为何躲避？”
晴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你是一只火凤凰，而我是一颗小小冰核，我们天生属相相冲，请你千万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旭凤无奈地看向太微，“……父帝？”
太微一挥手，“便依她。”
润玉也不敢靠近，只在安全距离站定。
晴方朝他招手，“你是水龙，你可以过来，但是他绝对不行！”
“……好。”
洛霖对旭凤表示歉意，“小女年幼，请火神多多包容。”
“无事。”
他又转头说道，“你说你的真身是一颗冰核？”
“对，”说着，晴方右手在额间一抹，一颗蓝色的冰晶便飞了出来，“给爹看看。”
洛霖连忙回道，“真身最为要紧，你怎么说取便取，快收回去！”他轻柔地捧着晴方的脸，“三千年，为父终于见着你了。”
晴方眼神偏向左侧，“爹……开心吗？”
洛霖眼中含泪，“这是你母亲仙去之后，为父最开心的一日。”
“那，你可要记着今天。”
他不住点头，“我会的、会的！”
——苍天垂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