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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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你赶紧走，我不想被我妈看见。”凌羽无奈地叹气，摇了摇头，想要从池越的身旁越过。
池越却不肯让开，反而捉住了凌羽的手，固执地将人抵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干上。
“池越你让开！你想干什么？”凌羽眼神浮起一丝怒气。
池越这样不依不饶，让凌羽诧异不已，不知道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池越一双漆黑的眸子像夜星一般闪动着，看得人无端的紧张。
凌羽感觉到池越的手心在缓缓用力，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不由得痛得想要缩回手，可是池越的手就像是钳子一般，死死挣脱不开。
“你到底怎么了？”凌羽总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正常，声音不由得放柔了一些，像是在关心他。
黑夜里，街边的路灯柔和，暖光洒在凌羽清瘦的脸庞，漂亮的眼眸荡漾着柔光，小巧挺拔的鼻子明暗清晰，薄唇微抿，那困惑又担忧的表情让人心动不已。
池越心头淌过一丝柔情，脑子也开始脱离理性的控制，他突然忍不住道：“我不可以吗？”
“什么？”
“你可以给陈辉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池越望着他，语气带着质问和伤感。
“你在说什么，池越你最近好奇怪？”凌羽根本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和陈辉能一样吗？他们根本就不一样。
凌羽的心开始混乱起来，池越这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感到一阵害怕。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不敢再和池越呆在一起了，他一把推开了池越，转身就想走。
可是下一秒，池越就将他拽了回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就在凌羽一阵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温柔又霸道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池越的唇带着一丝炙热的温度，将凌羽的脑子烧得一阵发烫，就算在黑夜里也掩饰不了他的紧张，凌羽一下子脸色通红，连耳根和指尖都是滚烫的。
心脏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疯狂的跳动起来，差点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震惊完全不能用来形容此刻的凌羽，他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池越吻了他。
为什么？
几乎隔了几秒钟，凌羽才回过神来，嘴唇的触感还在，池越的气息近在咫尺，空气里浮动着暧昧又危险的气息。
当池越试着咬开他柔软的唇瓣时，凌羽气得一把两人推开，抬手狠狠地给了池越一个巴掌。
“啪!”
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一记响亮的声音。
池越只觉得脸颊一阵疼痛，火辣辣的。
凌羽这一耳光不光是打在了他的脸上，也打在了他的心窝上，痛得他心口一阵难受。
冲动之下，他还是对凌羽做了不该做的事，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凌羽一定会更加讨厌他了。
可是他不后悔，他不想再忍耐了，他想把自己内心的情愫告诉凌羽。
“你疯了！”凌羽面色晦暗，眼里带着责备和不敢相信的震惊。
池越眼中淌过一丝坚决，声音是那般认真严肃，“凌羽，我喜欢你。”
凌羽瞪大了眼，心口狂跳着，浑身冰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他喜欢我？
“别开玩笑了，这根本不好笑。”凌羽扭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墨色的天空笼罩着一片阴云，几缕湿热的风拂过耳畔，凌羽的心就和天空一般，压抑着一种风暴。
他无法冷静，他甚至暗自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想要告诉自己这是梦。
可是那种疼痛很清晰，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情沉重。
“我没有开玩笑。”池越盯着他，强调道。
“你是个直男，怎么可能……”
“我就是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池越眼神期盼，语气甚至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凌羽沉默着，审视着池越，突然冷笑。
“你要我怎么给你机会？”凌羽反问，语气尖锐又冷漠。
池越心头涌起一股凉意，眼神暗淡了下去。
“我们做不成朋友，而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放弃吧。”凌羽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块儿，一下子鲜血淋漓，池越连呼吸都带着刺痛，难受地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池越喃喃道，语气低沉。
“你认为我会喜欢上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吗？”凌羽反问道。
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在阵阵作痛，就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肉。
池越忽然喉头一哽，难受得说不出话，眼眶泛起酸意。
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啊，凌羽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凌羽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
池越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长时间的沉默，池越只是望着他，眼里透露着不甘和依恋。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垂下了眼帘，“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他不顾凌羽的感受，擅自吻了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时冲动，就那么做了。
凌羽也觉得尴尬，嘴唇的触感还残留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凌羽，池越都对他做了什么。
凌羽皱紧了眉头，表情难堪，“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说完凌羽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池越看着凌羽冷漠决然的背影，好半天都移不开，直到他的身影没入黑夜之中不见了踪影。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
夜风越发的凌厉，路旁的行道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洒落，落到了池越的身上。
冰冰凉凉的，缓缓浸湿了他的发丝和衣衫。
池越盯着那片沉闷的天空，心里涌起一股哀伤，酸涩的情感促使着他鼻头一酸。
他这辈子很少掉眼泪，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的，突然湿了眼眶。
懊悔和悲伤一并袭来，他像是被浪打翻的小舟，一路沉向海底，快要窒息过去。
他突然很羡慕今天电影里的男主角艾伦。
艾伦还有机会重新选择自己的过去，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